蘇瀛低頭看著她,她睫毛微微輕顫,蘇瀛又吻上她的額頭,眼睛,鼻子,最後落在她的唇角。
清歡閉上眼睛,手自然的攀上蘇瀛的脖子,一吻天荒。似癡纏,似繾綣,她深陷其中。
一吻結束,清歡輕輕睜開眼睛,對上蘇瀛深如古潭的眸子,臉上泛著紅色,蘇瀛輕笑:“都老夫老妻了,你害羞什麼?”
“……”
清歡鬆開他,向後退了一步,抿唇不說話。蘇瀛最近太奇怪了,一言不合就親親,弄得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好了,最主要的是,她居然很享受。
她真是瘋了!
她轉過身,深吸一口氣,想要平複一下自己的心跳。誰知,蘇瀛卻上前一步,從身後抱住了她,清歡剛想掙紮,卻聽到蘇瀛輕輕說道:“就一會,一會兒就好。”
清歡瞬間不再掙紮,他的語氣帶著懇求,聲音很輕,不似之前那般冷冽,那般強勢,也不是之前那般溫柔,那般戲謔。
那聲音帶著無奈,帶著悲傷,帶著寂寞和一些清歡聽不懂的東西。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手抱著她的腰,兩人就那樣默默不說話。
清歡想,他一定很累吧,生活在皇宮,爾虞我詐,每天要和那麼多的人鬥智鬥勇。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懂他。他最愛的柳纖柔的父親勾結外敵,最愛她的楊語嫣背叛了他。
就連她自己,如果北青和南越有對峙的那一天,她恐怕也是會站在北青一邊的吧。
“蘇瀛!蘇瀛,你……”紀還靈從門外跑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連忙捂著眼睛,轉頭:“額,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
蘇瀛抬起頭,眼神恢複平常,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樣,問道:“什麼事?”
清歡微微歪頭看了他的側臉,一如既往的好看,恢複了他的冷峻,他是不是一直這麼累,需要這麼偽裝自己?
蘇瀛的聲音冷的讓紀還靈打了一個冷顫,他從指尖看到兩人分開,放下手輕咳了一聲說道:“門外有人喊冤。場麵有些難以控製。”
蘇瀛轉頭看了清歡一眼說道:“你留在這裏吧。我去看看。”
清歡拉住他的手,眼角彎彎,說道:“我陪你!”
纖細的小手傳來一股股暖流,讓蘇瀛一愣,隨即點頭。
紀還靈在一旁,內心嘀咕,他們兩個的關係何時這麼親密了?托著腮嘀咕了一會兒才發現兩人早已相攜離去。他連忙追了上去。
此時天已經變黑,焦府燈火通明,燈籠蜿蜒如同紅龍直到門口。他們到了大堂中,發現良權也剛到,正要派人去看看。
“有人穿著白色的喪服在焦府大鬧,門外聚集了不少百姓。”良權看到他們,上前說道。
蘇瀛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麼原因?”
良權說道:“現在還不清楚,等安定了眾人,再將惹事的人抓來仔細詢問!”
蘇瀛點了點頭。清歡在一旁,一直看著他,蘇瀛在眾人麵前都很少笑的,大多數都是皺著眉頭,氣壓低沉,語言也不多。
她握著他的手用了用力氣,蘇瀛轉頭,卻看到她小臉平靜的看著前方,他也回握了她的小手,攥緊不想放開。
清歡心裏有些小驚訝,他居然會回應自己。雖然心裏雀躍,但表麵仍舊沒有太大的波動。
旁邊的良權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心裏苦苦地,澀澀的。看來清歡和他注定無緣無份,到頭來隻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一廂情願罷了。
過了有一刻鍾,終於有一個人進來說道:“大人,門外惹事之人已經抓起來了,是前任州府之子……方正。”
“帶上來!”良權說道。
蘇瀛坐在首位上,清歡站在他後麵。還不等人押上來,焦示橫穿著一身官服,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許是因為跑的太急帽子有些歪。
剛進了大殿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下官治理寧州不嚴,百姓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起來吧,焦大人何須多禮。”蘇瀛端著麵前的水,輕輕喝了一口。
焦示橫起來,然後說道:“糟糠之妻準備了晚飯,還請各位大人先去後堂用膳,這等小事就交給下官吧!”
蘇瀛抬了抬眸子,盯著他,也不說話,滿堂靜謐,隻有蘇瀛的手指敲著桌子的聲音,一下兩下,三下……不急不緩,敲得人心惶惶。
焦示橫此時低著頭,他能感受到來自蘇瀛的壓力,急得滿頭大汗,但卻不能說話。今日他收到李聖通的消息,明擺著不想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