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雲留在原地,塗了蔻丹的手,緊緊的繳著手絹,眼神像一把刀刃,盯著楊語嫣的背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直到楊語嫣消失在遠處,她才氣的跺腳,旁邊的婉荷連忙上去安撫道:“主子別急,既然王上能見楊語嫣,自然也能見我們!不過我們必須想個法子治治她!”
李初雲當下睥睨了她一眼,顧盼生輝的眸子轉了一圈,說道:“你有什麼法子?”
婉荷當即貼著她的耳朵耳語了幾句。李初雲邪笑著點頭,的確是個不錯的注意。
李聖通寫信讓李初雲到蘇瀛那裏多多美言幾句,隻不過剛到了龍躍宮的正門口,就被田安攔住,以王上身體不舒服為由,將她打發了。這讓她對楊語嫣更加痛恨,心裏也生出一絲要攀比一番的心思。
她自認為人如嬌娥,沉魚落雁,而那楊語嫣不過是一個先王不受寵的妃子而已,又如何同自己比,於是心裏對楊語嫣更加輕視。
夜深人靜,宮帷深重,因為蘇瀛生病所以宮中落燈很早,可是依舊有些人難以入眠。柳纖柔掌握著李初雲和楊語嫣的動向。
一旁的宮女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彙報:“李貴人今日和楊太妃打了個照麵,奴婢看李貴人生氣的很,隻不過不知道李貴人有什麼打算!”
柳纖柔斜倚在榻上,輕輕撚起麵前的葡萄,一點一點剝開,晶瑩剔透的水晶葡萄被輕輕填進口中,眸光流轉,輕笑一聲說道:“不管她有沒有打算,我們都要給她安排上一個‘打算’。”
次日,天朗氣清,禦花園的花匠培出來的一株柒色琉璃的牡丹花終於開放,各宮的妃子都紛紛梳妝打扮,準備看一看這一株柒色琉璃。
李初雲是第一個到的,今日她穿著一條紫色的曳地抹胸,身姿韻長。各宮還有些宮女和不入籍的才人都紛紛圍在她旁邊,誇讚她今日多麼多麼好看。
讓李初雲更是飄飄若仙,心裏的優越感爆棚。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人映花美,花襯人嬌”,讓李初雲有想要將柒色琉璃帶回清塵宮的衝動。
隻是她的想法還沒有說出來,楊語嫣身著紅色的大袍子被眾人擁簇而來,還沒到就聽到她的聲音:“呦,今兒個怎麼這麼熱鬧啊?”
眾人回過頭,連忙行禮,隻有李初雲站在原地,冷哼一聲,低頭擺弄著自己袖口的褶皺,仿佛沒有看到她一般。
隻見楊語嫣也不在意,從她身旁走過,那氣勢如同女王一般,讓她突然想起昨日她從龍躍宮出去的場景,手在袖子裏不自然的握緊,指甲深深的嵌入手掌中卻不覺得疼。
今日楊語嫣心情很好,因為花匠說宮中剛開的那株柒色琉璃是蘇瀛專門為自己種植的,已經培育好了,可以移植到室內。
雖然知道蘇瀛不在宮中,看來是蘇瀛走之前特地吩咐花匠的,想到這一可能,讓楊語嫣的心情更好了。於是擺了擺手吩咐手下,欲將柒色琉璃鏟出來。
李初雲仿佛察覺了她要做什麼,於是連忙上前說道:“呦,太妃,您也來欣賞這柒色琉璃啊!”
李初雲特地將太妃兩個字咬的特別重,果然楊語嫣的臉瞬間變了。她知道楊語嫣以前就對蘇瀛有意思,因為先王的原因沒有做成蘇瀛的妃子。而是變成了太妃,這一直是她心裏的一根刺。
而李初雲恰到好處的破壞了她的好心情,隻不過她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羞辱她,於是又說道:“太妃也是老一輩的人,沒想到居然還喜歡這些個妖豔的花,比我們這些小輩還愛熱鬧呢!”說著掩嘴輕笑,挑釁的看了楊語嫣一眼。
眾人早就知道這李初雲不知收斂,囂張跋扈慣了,隻是這回惹上的可是楊太妃,眾人在一旁隻是陪著笑,也不說話。
本來楊語嫣聽到李初雲叫她“太妃”,她就很生氣,整個身體都在暗暗顫抖,臉色也不太好。聽到她說自己老,更是受不了。奈何她不能當著眾人的麵說這柒色琉璃是蘇瀛給她的!
所以這個悶氣,就這樣憋在心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貴人這是什麼話,好花開了人人賞,難不成宮中哪來的規矩說這花是本宮不能賞的!”
李初雲也不想和她起正麵衝突,於是說道:“太妃言重了,臣妾隻是想說太妃娘娘要快些賞花,一會兒臣妾好把這柒色琉璃移到清塵宮去!”
什麼叫先下手為強,李初雲這就是!於是她挑釁的看向楊語嫣,她想幹什麼難道她還不知道麼!這麼多人,估計也是想將這柒色琉璃移植到雨蝶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