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姐?你是說秋梅?”孟子深挑了挑眉,這簡直就是誣陷,他又不是沒見過秋梅,每次吃的都極為文雅,那真是大家閨秀的作派。
“不是,你們不是查過我嘛,難不成你不知道我還有個皇姐?”清歡一副你就裝吧的樣子,咬著雞腿一臉鄙視。
“額,”孟子深摸了摸鼻子,這麼一說,的確想起來了,北青有兩個公主來著,“記起來了,隻不過沒有見過。”
“嗯,其實我皇姐啊,才是最能吃的,不過啊,可能是到了待嫁的年紀了,不願意多吃了,怕自己長胖嫁不出去。以前我皇姐還很喜歡出宮玩,現在也不怎麼出去了,整日在王宮裏學女紅。”清歡撇了撇嘴,說起來她還是比較喜歡以前的常文樂。
孟子深點點頭,給她遞了水,“慢點吃。”
“嗯。”清歡點了點頭,紅了臉,其實她也不想吃的這麼難看,隻不過為了填飽肚子,她已經不考慮那麼多了。
等到她吃完,孟子深叮囑了她幾句,放下下次藥浴用的東西就離去。
清歡自己又無聊的在暗室裏看書,夜明珠照亮了整個暗室,亮如白晝。她放下書,走到夜明珠旁邊端起一顆細細的看著。好像……南越王宮的夜明珠也是這麼亮呢!
這麼多天了,蘇瀛有找過她麼?她微微垂了眸子,夜明珠發出盈盈的光芒,照著她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翌日。
孟子深起床就出去打探蘇瀛等人的消息。現在蘇瀛派了大批的軍隊輪流守著連空山,萬花飄香的人根本出不去。他也隻是每天通過暗道出去看一下,看來蘇瀛找不到清歡是不準備罷休了。
孟子深剛走,就有一個女子匆匆進了他的房間。萬花飄香的女子居多,打扮統一,輕紗掩麵。女子在他的房間裏環視了一圈,正要離去,卻恰巧遇到來給孟子深送粥的妙琴。
妙琴沒想到有人在孟子深的房間裏,嚇了一跳,手裏的粥瞬間落在地上,碎了個稀巴爛。那女子一看是秋梅,眉宇間閃爍著慌亂,想要逃跑。
妙琴早已反應過來,抽出銀針,搜的插入女子的穴道,女子瞬間不能動彈。眼神裏都是慌亂,妙琴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聲音如同幹澀的又空洞的怪獸一般,嚇得女子眼神裏都是驚恐。怎麼……這妙琴不是個啞巴麼,這個聲音是怎麼來的。
其實,妙琴暗地裏都有練習腹語,隻不過她的聲音很詭異,所以她在眾人麵前很少開口。尤其是孟子深麵前,她幾乎是不說話的。顯然今日孟子深不在,於是她就用了腹語。
她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手上的力氣加重。女子因為疼痛而回過神來,臉上閃著痛苦的表情,聲音嘶啞,說道:“是宗主派我來的……”
什麼?妙琴鬆開她,臉上閃過不可置信,然後問道:“宗主讓你來做什麼?”
那種如同野獸的低吟,又如同陷在淤泥中的沉重感,惡心的感覺讓女子打了一個冷戰,隻是在觸到妙琴那冰冷如同要吃人的眼神時,她連忙低下頭說道:“具體的我不能說,如果你想知道,就帶我去見宗主吧!”
妙琴如同蛇蠍般狠厲的眼神,終於閃了閃,隨後給她解了穴道,帶著她準備去找宗主。在離開孟子深的房間時,她低頭看了一眼撒了的粥,一把將那女子抓住。
那女子害怕的一震,妙琴的手如同無常的鎖鏈般冰冷,讓她的腿頓時沒了力氣,轉頭看向妙琴,眼裏也有恐懼。
妙琴抬了抬下巴,示意地上的狼藉,女子瞬間會意,連忙找來工具收拾幹淨。妙琴這才和她一起離去。
清晨的連空山覆蓋著白雪,如同在一片白色的仙境裏一般。後山是一片梅花林,每日清晨,宗主蝶衣就會在這裏打坐。清晨的天地之氣是最純淨的。
妙琴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貂裘。連空山這種冰寒的天氣,就連吸進去的空氣都會凝結成冰,她押著女子往前走,穿過梅林,終於看到了閉目養神的蝶衣。
天地一片純白,點點梅花中一抹火紅的身影坐在中央,顯得如此違和,卻也是如此的張揚。如果不仔細看,真以為是一位少女在梅中打坐。
聽到響動,蝶衣微微睜開眼睛。眼角瞬間皺起了細細的紋絡,眸子也不如想象中的純澈,而是帶了些曆經滄桑的渾濁,即便如此,去仍然透著精光。
“什麼事?”她的聲音帶著些女子蒼老的喑啞,眉宇間都是不悅。
女子連忙跪在地上,說道:“今日清晨,屬下發現堂主照舊出門,正準備按照宗主的命令行事,卻被妙琴姑娘發現,將……將屬下帶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