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走下去,暗道的兩旁都有燭台,燭光忽閃,照著她的影子晃來晃去。她輕輕的貼著旁邊的牆壁下去,走了一會兒,前麵卻被一座牆擋住沒了路。
她推了推牆,毫無反應,她隨手拿了一支燭台,照了照周圍,麵前的一座牆什麼都沒有,她還想再仔仔細細的尋找機關,卻突然想到孟子深改回來了,於是放下燭台,輕手輕腳的出去。
又將玉枕回歸原位,仿佛什麼都沒有動過。她輕輕推開門,張望了四周,發現沒人,將門帶好後匆匆離去。
一路上心事重重,她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宗主!一看那個暗門就是有問題,她咬了咬牙,孟子深果然是有問題的!
此時已是晌午時分,天氣略微有些陰沉,看似要下一場雪。孟子深果然如時回了連空山,形色匆匆,趕去了他自己的房間。妙琴在不遠處看到了他的身影,沒有像往常那樣過去打招呼。
腳步反而更快了,不管孟子深有什麼樣的目的,她必須把這件事情告訴宗主!
蝶衣此時正在用午膳,許是因為伺候的丫鬟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妙琴匆匆進門,都忘了基本的禮儀,讓蝶衣有些不悅。
妙琴行禮,因為小跑而喘著氣,蝶衣撇了一眼,繼續用膳,她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事情會讓她如此慌張。
妙琴看到蝶衣依舊雍容華貴的坐在那裏吃飯,一舉一動都透著貴氣,她略帶蒼老的臉上笑意退卻,帶著些不耐煩,她平複了自己的呼吸,等到她準備好怎麼說之後,連忙讓人找來紙筆,將自己的話寫了下來。
丫鬟將妙琴寫的東西遞給蝶衣,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細細看了起來,剛才還風輕雲淡的表情,此時已經烏雲密布。她沉聲道:“這個可是真的?”
妙琴狠狠地點頭,表示這件事情千真萬確!
蝶衣拿著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一個兩個的都背叛她!她狠狠地攥住手中的紙,瞬間將它搓成一團!她的眸子裏淬著不明的怒火,轉頭看向妙琴問道:“孟子深現在在哪裏?”
妙琴比劃了比劃,說他此時已經回房了。蝶衣會意,說道:“立刻將孟子深給我叫過來!”
妙琴心裏一顫,萬一被孟子深發現是她告的密,那該怎麼辦?她眉頭微微有些擔憂,但是蝶衣的命令她卻不能不聽從,於是隻好去找孟子深。
孟子深剛剛回到房裏,坐在床上,難怪他今天有些隱隱的不安。被蘇瀛發現,不出三五天,蘇瀛肯定會找上連空山。他倒是不怕蘇瀛來連空山鬧事,他怕的是,清歡的毒到那時候根本解不了!
他正想看看清歡的毒素排的怎麼樣了,門外卻有人輕輕的敲門。
“誰?”他問道。
門外一言不發,他便知道,肯定是妙琴。整理了一下衣服,他走到門口開門,果然妙琴站在門外,他問道:“怎麼了?”
妙琴看到他,腦子裏已經放空,隻聽她紅著臉,指了指蝶衣的方向,孟子深問道:“母親找我?”妙琴微微點頭。
孟子深蹙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現在他正這麼混亂的時候,蝶衣居然還找他,他的語氣有些冷淡,說道:“等我一下,我很快收拾好。”
妙琴點點頭。門被關上,她就在門外靜靜的等著。此時的她早就忘了被孟子深發現她告密的擔憂,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身為女子的羞澀。
天上開始漸漸飄起小雪。孟子深換了一套衣服就和妙琴往蝶衣的住處走去。落雪紛紛,妙琴看著孟子深側臉,臉上的紅暈更甚,她無比珍惜他們一起走在雪中的一分一秒。
而孟子深憂心忡忡,並沒有發現她的視線,他在想一會兒該如何向蝶衣說明今日的事情。不一會兒,妙琴就漸漸趕不上蘇瀛,小跑跟在他身後。
蘇瀛並未發覺,直到到了蝶衣住處的門口,他才發現妙琴不在身後,於是他先行進去。蝶衣早就恢複了神情,一臉平靜的在堂上喝茶,看到孟子深笑道:“子深來了!”
“子深拜見母親。”孟子深拜了一拜,然後神色平靜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丫鬟連忙上前倒了一杯茶。孟子深問道:“母親叫我來有何事?”
“隻是聽說你今日出去打探消息,可有什麼發現?”蝶衣和藹的笑著,仿佛妙琴說的那個事情對她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一般。實際上,她現在還沒有確定孟子深到底有沒有擼了清歡,單憑那個暗道不足以證明。所以她現在權當不知道。
“今日去淮梁城中,蘇瀛加派了人手,我險些被他抓住,所以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會懷疑到萬花飄香頭上!連空山的位置雖高,但是攻上來也不是不可能的。尤其蘇瀛身邊的暗衛還是一頂一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