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歡!你放肆!你竟然敢抓我!這事若是到了王上那裏!你看王上能饒了你!”李初雲掙紮不開,臉上閃出猙獰。
清歡回過頭,甜甜一笑,手指放在唇邊,“噓,這事可不能告訴王上,要不然啊……”清歡臉上突然有些委屈的顏色。
李初雲冷哼一聲,心想你這回害怕了吧,“沒用了,常清歡,我早就派人去找了王上!你若是不立刻跟我賠禮道歉,就等著王上來懲罰你吧!哎呦,你可別想楊語嫣那般,也被關在天牢裏咯!”
清歡看著她,表情露出同情,伸手將她淩亂的頭發撥正,搖了搖頭,說道:“姐姐,我原本想,這件事我們私了了得了,畢竟是你宮裏的宮女傷了我的人,可你偏偏要鬧到王上那裏,我擔心,你擅闖天牢,假傳王命的事情被王上知道啊!”
李初雲聽完她的話,原本得意的臉上,瞬間以前鐵黑,心中也有隱隱的不安。看來,常清歡這次是做了十足的準備!
清歡將婉荷押到天牢裏,婉荷嚇得整個臉都白了:“娘娘,娘娘救我!”
李初雲瞪了她一眼,這個賤婢,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敢叫她娘娘,她都自身難保了,還怎麼去救這賤婢!
清歡找來一個獄卒,那獄卒拿起來老實的很,她坐在椅子上,表情冷淡的問道:“說,那日李貴人來這天牢,是怎麼說的?”
那獄卒唯唯諾諾的看著兩個女人,不知道哪個權利大一些,兩邊都不敢得罪,清歡冷眼一瞪:“怎麼,不說?若是不說,可就犯了包庇的大罪,要是王上怪罪下來,你也得不到什麼好!”
那獄卒嚇得連忙跪下,且不說誰的權利大,就是現在這局勢,他也必須說了不可,即使李初雲一直再用眼神恐嚇他,他仍然說道:“那日貴人帶著令牌,來天牢,要求屬下給打開牢門,說是王上的命令,來審訊兩個小宮女。”
李初雲當即就想反駁,卻沒想到,清歡比她更快一步:“放肆!汙蔑本朝貴人可是大罪,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那人渾身哆嗦,“回貴人,屬下說的都是真的,屬下不敢有半句假話!”
“好,很好,”清歡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初雲,後者的臉色,好似吃了一隻蒼蠅般難看,清歡挑了挑眉頭,又轉頭問道,“那……本宮倒是很想知道,那日李貴人是如何處置那兩個宮女的!”
那獄卒跪在地上,沒有半句謊言,都一一道來:“那日李貴人將兩個小宮女帶出來,便一人去了牢房裏處,說是有個熟人在裏麵,要進去看看,就將兩個小宮女交給了……交給了,啊,對,那個宮女!”
他說著,指著婉荷,語氣肯定,後者聽了瑟瑟發抖,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
清歡風輕雲淡的點了點頭,似乎所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又問道:“哦!原來是婉荷做的,那她又是怎麼處置那兩個宮女的?”
那獄卒跪著,總覺得這常貴人,雖然表麵和氣,但是卻讓人脊背生寒,他不敢有半分猶豫,立馬說道:“這婉荷看起來與那兩個宮女有深仇大恨般,明明那麼瘦弱的女子,卻拎著浸了鹽水的長鞭將那兩個小宮女打的血肉模糊!”
清歡心中略略一頓,瞳孔收縮,黑色如銅鈴的眸子裏迸發出難以言喻的情感,憤怒、心疼、恨意相互交雜著,最後化為淡淡的一笑:“你說的,本宮實在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不如,你給本宮做個示範吧!”
婉荷心中一顫,連忙跪下:“貴人饒命啊貴人,都是李貴人吩咐的,與奴婢無關啊!”
一旁的獄卒踟躕不前,秋律說道:“貴人說的話,你還敢不聽?”
聽到秋律的話,他連忙將婉荷綁在柱子上,命人準備了鹽水。
清歡與蘇瀛是一種人,隻要在他們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他們便會仁慈的對待那些放肆的人。隻可惜,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比如楊語嫣惹怒了蘇瀛,李初雲惹怒了清歡,都不會有太好的下場!
李初雲一次次的觸清歡的底線,她不是軟柿子,她身邊的人,亦不能白白受了欺負,如今替馨兒和清兒報仇,隻是為了告誡他人,以後所有人都不能欺負她的人!
婉荷依舊嘶聲裂肺的求饒,這天牢裏沒有任何人同情她,也不會因為她的喊聲而為她求饒。
一旁的李初雲,咬著下唇,臉龐閃出惡毒的神情,那眼睛,如同要將清歡生吞活剝了一般。她常清歡如今竟敢當著她的麵,毒打她的宮女,若是他日有了機會,她定不會輕饒了她!
天牢某處牢房,在聽到這一段對話時,臉上閃過詭異的神情,風水輪流轉,李初雲,這還隻是個開始,你且慢慢受著吧!
禦書房內,田安額頭冒汗,小跑進了門,撲通一聲跪下:“王上,大事不好了,常貴人帶人去了清塵宮,兩個貴人起了爭執,如今正在天牢裏呢,王上還是快些去看看吧!”
蘇瀛眉頭一皺,筆尖顫抖,那一個“閱”字沒了那般龍飛鳳舞,倒是出現了幾絲倉皇的狼狽。
清歡的病剛好,如今就去了清塵宮,萬一再被別人害了,那他就要瘋了!他去一股疾風,匆匆離去。
隻是這一次,蘇瀛還是低估了清歡,這回,受欺負的人不是她,而是別人!
天牢裏,傳來婉荷一聲聲的哀嚎,清歡心中不忍,可是想到那兩個小丫頭也是受了這般痛苦,還是無緣無故的被打,心中的憤怒就大過同情。
蘇瀛走到天牢時,一聲聲的哀嚎讓他心中一顫,他健步如飛的走進天牢,侍衛都來不及向他行禮,他就已經沒了影。
“王上!”李初雲是第一個看到蘇瀛的人,眼淚汪汪汪一副柔弱的撲了上去。
蘇瀛在天牢內環視了一周,視線落在清歡的身上,顧不得撲上來的李初雲,大步走到清歡麵前,拉著她問道:“你沒事吧!”
蘇瀛臉上閃著擔憂,讓清歡突然有些恍惚,疑惑的問道:“我能有什麼事!”說完,沒好氣的將他甩開,她沒忘了,清兒和馨兒入獄,都是蘇瀛下的令!
蘇瀛摸了摸鼻子,明白了幾分,看來清歡是知道自己將她宮中的侍女送入天牢了,所以才對他如此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