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回了寢宮,便看到馨兒坐在床前,不知道在忙著縫什麼,她站在她的背後出神了許久,愣愣的站在那裏,什麼話都沒說。
世界上最簡單樸實的愛情,莫過於,你在想著他,他也在想著你。
她微微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裝作沒看見一般,悄悄回了內殿。
這幾日,晉喜一直同她睡在一起,風雨無阻。當然並不是與她睡在同一張床上,晉喜在未出生之前,皇上便命人做了一個小床,單獨給晉喜的。
她坐在小床邊,看著晉喜的睡顏,這等好看的麵容,隻有他們常家才有!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臉,後者吧嗒吧嗒小嘴,好像吃到了什麼好吃的一般。
她看了他一會兒,便回到自己的床上,毫無形象的倒在上麵,盯著房梁出神。
“皇上,丞相求見!”門外一個太監的聲音打斷了清歡的思緒,她微微蹙眉坐了起來,道,“讓他進來。”
長歌進來,看到清歡麵無表情,道,“你要去南越?”
清歡挑眉,“你消息倒是靈通。”
長歌也不願意同她拌嘴,便說,“進宮的時候看到了老爺子,是他告訴我的,讓我來看看你。”
清歡也無所謂反正他早晚也要知道,於是點了點頭,“的確要去的,他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那樣的,所以,等他的毒解了,我就回來。”
長歌臉色微微變了變,“清歡,你……”
“放心吧!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丫頭了!”她粲然一笑,卻讓他更加心疼。
若她真不是當年那個小丫頭,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放下北青諸事去南越救蘇瀛,他點了點頭,“什麼時候走?”
她抿唇,像是在思考,片刻之後說,“半月之後。”
“還有什麼事情要做?”按理說,依照清歡的性子,她應該不出五天就去南越的。畢竟北青國家的事情她可以交給他來做。
果然,清歡幽幽道,“北青群龍無首,還希望丞相多多關照啊!”
長歌擰了擰眉頭,頗為不願意的點了點頭,又聽清歡道,“唉,放心不下清兒和馨兒二人,想要在這半個月內將她們嫁出去。”
“什麼?”長歌驚訝,“哪有這麼草率的主子!”
“啊,女大不中留啊!你不曉得,清兒還未出嫁呢,就整天往靳府跑,馨兒也是,日日夜夜不知道繡什麼東西麼,反正不是給我繡的!”她表情不滿,似是有些羨慕。
長歌輕笑,“好好好,你說你有理,你說了說,好吧?”
“嗯,那就這月十八吧,我日子都算好了!還有十天,時間足夠了!”清歡興致勃勃,摩拳擦掌,好似要好好籌備一番,像是嫁女兒一般。
長歌便由著她去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又說道,“前幾日靳水月讓我轉言,多虧了你,她四哥才能救出來。我看這清兒馨兒的婚事,就讓靳水月辦了吧。”
清歡想,千古奇女子就是不一樣,答謝都需要別人轉言。殊不知靳水月是害怕見到她,畢竟見了清歡,就傷了自尊心。
靳水月是這宮中的女官,一直管著宮中的紅白喜事,所以交給她,她自然放心,於是就點了點頭。
馨兒和清兒二人,並不知道宮中如此忙碌是因為什麼,隻是靳府卻因此忙的不可開交。
二兒子和四兒子要娶妻了,靳府老爺子和夫人,都樂滋滋的,逢人就給發喜帖。搞得整個府上喜洋洋的。
清歡這邊也是,一直到了第五日,才同兩個丫頭講了要將她們嫁出去的消息,兩個丫頭抱著清歡痛哭涕流,說什麼也不肯嫁。
這可愁煞了靳府的兩位公子,靳雲飛平時花言巧語也用不上,一到了馨兒這邊就成了悶葫蘆一個。
靳鬆更是沒話說,兩兄弟終日在宮中,守在門外,就盼著兩個丫頭回心轉意。
距離大婚還有兩日,清歡終於可憐這兩個大男人,於是將兩個丫頭叫了進來。
清兒還比較沉穩,馨兒就忍不住了,她含著哭腔,“主子,馨兒不知哪裏做的不好,主子竟這般不想馨兒留在身邊!要將我們嫁出去,誰給主子端茶倒水,做好吃的!”
清歡嘴角抽了抽,這話說的,好像她在害她一樣,可她知道馨兒心思純善,隻是舍不得她,才說了這等話。
“馨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與你同一般大的姑娘,都是幾個孩娘了,靳府是個大戶,肯定不會虧待你,更何況你和靳雲飛郎有情妾有意的,想來過去也不會太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