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雪終於停了,陽光照在雪地上反射著微微熒光,更顯雪的晶瑩。
放眼望去,萬物都被白雪鍍上了一層銀妝。雁城熱鬧起來了,大家小巷到處都是拿著笤帚掃雪的人們。
百花樓內,雪兒早早就起來翻看花媽媽送來的賬本,如她所料,百花樓每月的盈利並不多。
雁城位於燕國國都永康城東側,少不了王親貴族,也算繁華之地,這樣一個有市場的地方,百花樓的生意還如此慘淡,著實有些不可原諒。
現在這百花樓既然屬於她雪兒,她就絕不允許百花樓這樣慘淡經營下去,她要讓百花樓成為天下第一的青樓!
當天她便下令讓百花樓關門改造,白天,她和飄零教導那些樓裏的姑娘,從撲粉描眉到言談舉止,這可樂壞了龍相公,整個百花樓的女子都圍著他一人轉悠,雖是在做待客之時的練習,卻也享受了雪兒新教給那些女子的各種待客之道。
歌舞詩畫非一朝一夕而成幹脆放到一邊待日後找了師傅再行教導,到了夜裏,雪兒便一身黑衣化為梁上君子,出沒於永康城各個高樓庭院之中。
她的輕功曾得有“輕功天下第一”之稱的偷神的指導,並且青出於藍,即使是偷神也未必能追得上她的速度,更何況永康城內那些一幹貴族。
每每潛入那些富人的宅邸,她總是能輕易地找到那些人置放錢財的地方,這讓她常常感歎自己有做神偷的潛質。
每日加班加點的整頓百花樓,各類匠人也不停的進出,半個月後,百花樓終於成了雁城內最豪華的青樓,這在雁城引起了一場不大也不小的風波,大家紛紛在猜測究竟是誰出錢裝修的百花樓。
永康城貴族中也鬧起了一場風波,因為他們發現他們的錢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偷走了,一時間有錢的人人自危,但是沒有人敢聲張,因為那些錢全是來路不明之財,根本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搜查,被偷了的隻能暗自認了這個啞巴虧,而且誰也沒有將這件事與雁城的百花樓聯係到一起!
冬月十五這天,有一個消息在雁城大街小巷中流傳,說百花樓重新開張,有一位貌若天仙的雪姬姑娘要為大家免費獻舞,無論男女老幼,無論身份貴賤皆可免費入場。
暮色降臨,紫紗帳後,菱花鏡前,飄零正在為雪兒梳妝。
飄零在雪兒發間別上一朵紅豔梅花,望著鏡中之人,感歎道:“原來沒有那塊紅斑的臉竟是這樣絕色!”
比起容貌更令雪兒高興的是她那製作人皮麵具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就在此時,房門猛地被人撞開,龍相公闖了進來:“阿雪,你有沒有搞錯?你去跳舞?就你那張臉你不怕把人都嚇跑啊?”
龍相公大步走來卻在看見了雪兒之後愣住了,坐在房中的分明是個絕色美女,是他平生所從未見過的絕色。龍相公愣了好久才蹦出一句話:“你是阿雪?”
雪兒挑眉一笑風情無限,嬌聲道:“怎麼?你心動了?”
也許是因為太過熟悉,已經形成了定性思維,這樣的雪兒不但沒有讓龍相公感到心動反而是頭皮發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論是外貌還是表現都讓龍相公難以接受:“你…你正常點兒!”
雪兒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揶揄道:“你不是最愛女色嘛?所以毒龍才成了采花賊,哈哈!”
現在她已經知道了龍相公之所以會被三國通緝,全是因為四處采花采的太凶了,這家夥色膽包天,連皇宮內的女人都不放過,這樣的采花賊,不被通緝才怪呢!
“我是喜好女色這不錯,但你這樣的女人呢……一個字,危險!所以我敬而遠之。不過說實話,你這人皮麵具做的不錯,即使這麼近的距離也看不出任何破綻!很不錯!”龍相公舉起大拇指說道。
“多謝誇獎咯!”雪兒站起來最後整理了一遍衣服,朝著前廳走去。
天還未黑的透徹,百花樓便已座無虛席,還有人陸陸續續的走進來,花媽媽看到這麼多人早就樂的合不攏嘴了,看見飄零攙著一個紅衣女子走出來,猜測著那紅衣女子該是雪兒,便快步迎了上去。
看到飄零後堆笑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但礙於雪兒在,她也沒有對飄零表現出原有的厭惡,隻是看著雪兒遮去半張臉的麵紗埋怨似的說道:“姑娘,您這怎麼還蒙上臉了?”
雪兒莫測一笑,不答反問:“你可知今日為何這麼多人?”
花媽媽微怔,不解她是何意。
“人呐!總愛看免費的熱鬧!”望著黑壓壓的人群,雪兒滿臉冷嘲,又轉向花媽媽道,“你問我為何蒙麵?這層紗遮不住我的臉,倒是能撓的他們心癢癢,人嘛!除了喜歡免費的東西之外還喜歡窺探!花媽媽,這麼多年,你就沒看出這些來?做人的買賣,就要懂人,以後可得好好學學,我不留沒用的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