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上麵寫著的是城中村的位置,其實並不是很遠。就在西邊的城鄉結合部。
這座城市發展很快,原本隻算是郊區的地方這個時候也是高樓林立,但有些地方,因為發展的緣故,卻一直保留了原本的模樣。
我所來到的就是這樣的地方。
這裏全部都是低矮的平房。雖然我很想幫秦楚找到這個張文,但我並不傻,如果我真的隨便去找的話,如果被張文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那上麵記載的療養院離著這個突兀而又低矮的村子並不遠,但療養院在這顯得破舊不堪的低矮的房屋對比下,顯得特別的顯眼。
我去了療養院,問了兩個護士之後,這才看到了張文的母親。她已經癱瘓了,直接癱在床上,雖然療養院裏有護工,但顯然沒有人會願意照顧一個已經癱瘓的病人。
我自小就沒有什麼優點,唯一能被人誇獎的不過是我的堅持罷了。
我告訴護士,我是這個人的親戚。看著她略顯蒼老的樣子,我想到了自己早早離開的母親,我要了一盆水,給她擦洗了身子,又給她按摩了一下身子。
她雖然癱瘓了,說話卻還是能說出來的,我提到了她的兒子,她並沒有起疑心,倒是一直跟我念叨自己的兒子有多孝順,但是也非常可憐。
她估計真的將我當成了他兒子請來的護工,對我並沒有多少的戒備。
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找到張文,但聽他母親說他很孝順的話,他應該還會出現來看看自己的母親吧。
其實我也覺得她很可憐,丈夫早逝,兒子現在又遇到了這樣的問題。其實我也約摸明白了,隻怕張文為了自己母親的療養費,所以答應了張經理的要求。
我也側麵打聽了一下,聽得出來,她並不知道自己兒子在外麵的事情,隻一直給我念叨自己的兒子究竟有多努力。
我不知道要如何給她說這件事情。
我來的時候原本以為張文最多也就幾天就會出現,但我沒有想到三天了,他都沒有出現的跡象。因為來的時候沒有準備換洗衣服,我打算先回去收拾一下。
我去了出租屋的時候,弟弟又不在屋子裏。我心中想著張文的事情,也隻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但我還是給弟弟寫了紙條。
這一來一去,約摸就到了晚上了。
張文母親住的病房裏是隻有一張床的,我自然不能住在療養院裏的。我在附近找了一家類似家庭旅館的地方,每晚隻要五十塊錢,地方看上去還算幹淨,隻是每天晚上,隔壁都會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
我先去療養院看了張文的母親,我沒有想到的是,張文的母親竟然直接問我有沒有看到張文,他也是剛剛出去。
在聽到這個時候的時候,我立即轉身就朝著療養院外麵跑,在這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思考更多的東西,我的腦海裏出現的就隻有一個問題,我要找到張文!
那時的我,明明心裏害怕得要命,但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滯。可等我看到了療養院外麵的樹下站著的人影時,我就打心底裏生出一絲恐懼來。
我是學法律的,導師經常會給我們講一些真實的案例。對於案件,其實越是生活中的,越是可怕。
張文應該是看到我了,他站在樹下,冷著一張臉。
我還沒有到他麵前的時候,就能聽到他略帶著怒氣的聲音,“你是誰?你在我媽那裏說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說!我是來找你的!”我看著張文,我們兩個人之間隔了一條街,他在防備我,其實我也再防備他。
“你是誰派來的?找我做什麼?之前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張文直接低吼了一聲,顯然有些暴躁。
他看上去不過才二十七八歲,但因為暴躁,臉上有了一些不耐煩,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的讓人心驚。
我平日裏雖然在書上有看到過,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最緊要的是保持冷靜的心態,但偏偏,我卻冷靜不下來。
我大概能才到張文的心思,他估計收了張總的錢,按照張總的話說,他不能再出庭作證。可估計秦楚的人也來找過他了,為了不得罪張總,他索性就直接自己躲起來了。
“其實你不用躲起來的,你願不願意出庭作證,這是你的人生自由。”我盡量保持語氣平靜,“我來找你,隻是跟你確認一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以為我傻麼?”張文冷笑了一聲,在我的身後看了很久,這才繼續開口,“但是你膽子還挺大的,竟然敢一個人來。你趕緊走吧,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