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現在人不在這裏,你讓我到哪裏叫交人,要不你在這邊等著行嗎?說不定她一會就來了。”小夥計被曹氏的胡攪蠻纏搞得快要瘋了。心道,真是難以想象,像沈小姐脾氣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攤上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娘呢。
曹氏卻覺得這個小夥子是在搪塞自己,“怎麼可能?我女兒每天都在這裏做學徒,怎麼可能不在這裏呢。我女兒從來都不會騙我的,她說在這裏,就在這裏。叫你們掌櫃的出來?我親自問。”
“哎,大嬸你不能進去。”那小夥計見曹氏就要往裏麵闖,連忙伸手去攔,卻被力氣大的曹氏,一把推開了。
“出了何事?”宋鏖這會剛用過早膳,今天沒有出診病人,所以比較悠閑。剛到藥田裏去轉了轉,去沈安安做的大棚那裏去看了下,依稀看了點綠色。這會心情不錯,心裏想著那小丫頭不知道今日何時會來。沒想到,等他轉回來的時候,正正好聽到大堂裏傳來一個女人,十分咋呼的聲音。
一大清早被擾了清淨,宋鏖的麵色不大好,許是有些過床氣,又或許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總之他的神情有些仄仄的。
等到了門口看到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站在那裏,雙手叉腰,模樣十分彪悍。他的神情不由楞了下,這相貌依稀有些熟悉,隻是這打扮不敢苟同。
隻見這婦人的穿衣打扮,和平日裏來他們瑞芝堂看病的夫人們衣服不大一樣,紅衣配綠色的褲子,外麵還穿了件比甲,顯得十分“特別。”
那小夥計看到宋鏖來了,臉都嚇白了。連忙過去彙報:“宋,宋大夫她說她是沈小姐的娘,今天是來找沈小姐的,我說沈小姐這會不在店裏,她立刻就在店裏嚷嚷開了。”
“我不是故意這樣的,下次我一定會注意。”
沒想到宋鏖並沒有生氣,而是看了眼曹氏,一下子難以將這個婦人,和沈安安那樣精靈古怪的小女子聯係在一起。這樣的娘,能教出那樣的女兒,怎麼看,都覺得畫風不對勁。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看不起她的神色。
施施然朝她走了過去,模樣周正,禮節周到。今日宋鏖穿了一件素色長袍,頭發隨意的用根緞帶綁了下,模樣比那女子還有好看幾分,走路時腳下沒有一點聲音。
“請問夫人如何稱呼,鄙人姓宋,你可是安姐兒的娘?”宋鏖朝曹氏行了一禮,十分客氣的問候道。
而曹氏從宋鏖從內堂走出來,眼睛就看直了。宋鏖和她打了招呼後,她過了好大一會才慢慢的反應過來。乖乖,這個公子長得真是俊啊,那皮膚白的幾乎可以掐出水來。
曹氏自認為,這是她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男人了,可真是俊啊。
“我姓曹。你就是宋大夫?哎呀,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我家姐兒,整天的將你的好掛在嘴邊說呢。”曹氏說著就要上前和宋鏖握手,宋鏖將手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曹氏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造次了,不由站在那裏不敢再前行了。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安姐兒很聰明,記性也好。我都沒有教她什麼,很多東西都是她自己悟出來的。”宋鏖想到沈安安嘴角處,不由多了一絲柔和的笑意。
曹氏就這麼直愣愣看著他,心裏看得口水都要出來了。這個男人長得好看也就算了,笑起來的樣子,更是好看的,讓人小心肝都要跟著亂跳了。
曹氏突然明白,為何瑞芝堂這麼多女人來看病了。這類有這樣的人做大夫,那些夫人小姐們還不上趕著排隊。
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能跟這樣的人後麵做學徒,那真是前輩子都修來的福氣,她忍不住笑著說道:“我家妮子對你交代的事情可上心了。每天晚上都抄那啥醫書,咱家小院裏,還弄了個什麼大棚藥草,我家小院的那些藥草都長出來了呢。”
宋鏖一聽,臉上不由帶著幾分驚喜之色。“哦,是嗎,已經長出來了?”
他們這邊做實驗的藥草,還沒又長出來呢,已經快一個禮拜了。不過,他前麵去看,依稀看到了一點綠,他準備沈安安今天過來的時候,兩人一起去看。
沒想到,沈家小院的藥草,倒比他們這裏先長出來,這可真是好兆頭。
宋鏖心裏不由暗自歡喜,總算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以後他們可以一起種藥草,要一起種很多很多。
曹氏和宋鏖說了半天,就是沒有看到沈安安出來,她那個急的啊。最後她隻能問道:“那個宋大夫,我家姐兒到底去了哪裏啊,她不是說,她每天來這裏做學徒的嗎?她怎麼不在這裏了。這個死孩子,莫不是騙我了,看我回去這麼教訓她。”
“你要教訓她,為什麼?”宋鏖聽了麵色不由一黑,心裏不免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具體是什麼,他不知道。總之,聽了曹氏的這句話,有些不大舒服。就是有種要護犢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