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吱呀……朦朦朧朧我聽見房裏的響動,睡的太沉有些睜不開眼,“舒雅舒雅……你快醒醒,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啊……我驚呼,聽這聲音這人除了白黎軒還會是誰!“你幹什麼!半夜三更的嚇死人,而且還夜闖我的閨房!你不想活啦……”我話沒說完卻看見,螢火蟲藍藍綠綠的發著光,忽高忽低又忽明忽亮,圍繞在我的身邊。整個房間放佛變成了星空一般,我數不清楚有多少隻,好美……好像山頂看星星一般美妙,我從小到大都活在鋼筋混凝土的城市裏,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
一個白衣少年從“星空”中朝我緩緩走來,星星點點的光亮趁著月光,他的臉越來越清楚,仿若夢境一般,我竟看得有些呆了。
白黎軒眨巴眨巴眼睛,在我眼前晃了晃手,“舒雅,你生什麼氣,我又不是第一次夜闖你的房間了。你還記得7歲那年晚上咱兩一起翻牆上山抓蛐蛐嗎。還有還有,一起去抓蜈蚣,你說要給你爹爹泡酒,結果天太黑一聲狼叫嚇的你轉身就跑!你忘啦?現在怎麼突然喜歡起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兒了!”白黎軒在我耳邊喋喋不休,我充耳不聞,隻是抱著被子靠在床上,看著滿屋子的螢火蟲。這呆子真的跑去後山了,跑去那陰森森的小樹林嗎?“呆子,你不害怕嗎?半夜三更一個人在城外,就為捉這些會發光的蟲子?”“怕啊,我剛開始點著火把,結果點著火別說蟲子了,連狼都被嚇走了,所以我隻能把火把熄滅去樹林深處的灌木叢捉。不過這都不要緊,我是男子漢答應過你,就一定做的到!”
黑漆漆的屋子裏隻有螢火蟲微弱的光,一雙清亮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白黎軒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臉上微微發燙,難道我被這小屁孩感動了,我都忘記自己還隻是個9歲的孩子。
我一腳把他揣下床,低吼到,“呆子,還不快去點燈,孤男寡女黑漆漆地共處一室,我的清白怎麼辦!”白黎軒一骨碌滾下床嘻嘻哈哈的去點燭燈,一邊還笑嗬嗬地說:“哎喲,你的清白我負責呀,我來娶你好了。等你16歲我就向你爹提親,提一大堆你最愛的青蛙,蛐蛐,螞蚱做聘禮!”
“什麼!青蛙!蛐蛐!螞蚱!……我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我瞪大眼睛怒火中燒,這個呆子真是惡趣味。
不一會,紅紅的珠光微微發涼,映紅了我的小臉,也讓我看清了白黎軒。原來他滿身泥土,臉上還掛了彩,看來是被灌木叢的刺刮到臉。我心中不忍,對他說:“你在這待著,不許坐我床啊!髒兮兮,坐凳子上,我去給你打水洗臉。”丟下白黎軒一個人,我躡手躡腳的跑出去提了一桶水回到房間,倒在銅盆裏,用我的帕子浸濕準備遞給他擦擦。
屋裏靜得慌,我轉頭,那個呆子躺在我的床上一動不動。我暴跳如雷帶著燭台走過去,燭台放在床凳上,白黎軒臉上的幾道傷更加清晰了。若不清洗幹淨,以後這張俊俏的臉上恐怕是要留下傷痕吧,要是以後他毀容了,我就更加過意不去了。我用手裏的帕子先幫他擦了擦手,然後幫他擦臉上的傷口,雖然很輕但是還是吵醒了他,他捏著我的手輕喚:“娘,瓊兒怕……娘,不要走……”我抽手,怕是做夢夢到小時候鬧饑荒了吧。起身去搓洗帕子,“舒雅,你真好,將來我要你做我的新娘!”白黎軒幽幽地說。我冷汗都豎起來了,雞皮疙瘩落了一地,“你今晚折騰的還不夠嗎,你不累我都累啊,我要睡覺,你快走別煩我了!”我提著裙擺赤腳踏上床板超最裏麵挪了挪,“開門的時候輕一點,別吵醒我!”睡前我不忘交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