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雁的父親大概神誌不清,並沒有看出來這個飛雁年紀略大。
男子目光渙散,斷斷續續的的對著飛雁說道:“我們家……緋園牌匾夾層裏麵有……塊布,上麵寫清楚了……我們家族的使命。”
飛雁抱著男子,眼睛裏的淚珠不斷地滾落了下來。飛雁淚眼模糊的點了點頭,哽咽說道:“爹,女兒知道了。”
男子說完頭一歪便死了過去,飛雁放聲慟哭。
“剛剛我爹爹追著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到了這裏,耶加族長,我們進去看看。你聽有人在哭。”略顯稚嫩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草叢裏傳了過來。
飛雁立刻止了哭聲,用袖子摸了摸揩了揩眼淚,飛雁示意桃蹊和她躲到草叢裏麵。
桃蹊知道同一個空間相同的兩個人不能相見,那小女孩大概是這個時候的飛雁。
桃蹊和飛雁鑽入草叢裏麵,蹲著身子,看見耶加牽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進來。
那小女孩看見地上的男子呆了呆,隨即鬆開耶加的手,踉踉蹌蹌的跑向地上的男子,嘶啞著嗓子哭喊著:“爹,爹你怎麼了?爹,你醒一醒啊!”
飛雁哭得基本上沒有了力氣,然耶加神情呆滯,呆站著看著地上的死屍也動也不動。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人隨著草叢悉索的聲音走了出來,一邊走出來一邊大聲笑著,聲音如同灌了風的破風箱。
桃蹊一震,這個人的聲音極好辨認,是那個滿臉疤痕說話甕聲甕氣的男子。
小飛雁嚇得止住了哭聲,跑到呆立不動的耶加身後探出一個腦袋看著男子,壯著膽子問道:“你是誰?你把李滿哥哥弄哪裏去了?”
蒙著臉的男子,手一伸,一團黑色的物體向著小飛雁衝了過去,小飛雁立刻昏厥了過去。而耶加如同泥塑木雕一般,毫無反應。
桃蹊和飛雁在草叢中看著,心裏暗暗發急。
那蒙著臉的男子慢悠悠的走到耶加身邊,嘲諷的說道:“白蠱族的蠱術真的是每況越下,我這麼點小小蠱術,身為白蠱族的族長居然毫無還擊之力,真是可笑。”
那男子繞著耶加走了一圈,像著在琢磨什麼事情。
沒過多久,那男子對著耶加說道:“耶加族長,我叫鄔倡,雖是乃一介村夫,但我知黑澤之地,白蠱地最靈,有功德之人埋入地下,巍巍蕩蕩,可使蘅洲之地更加肥沃,蠱草長得更好更多。而毫無建樹之人須得棄置荒野,才能使白蠱族蘅洲之地不被汙染。你們汗爾城的郭山是最好的墳場地,我希望可以將那些無用之人的屍骨放在那裏。”
耶加族長如同被人操控的玩偶,呆呆的點了點頭,看也不看腳下的小飛雁轉身便走出了草叢。
桃蹊悚然一驚,她還記得那日耶加族長在郭山說的話,說他曾經被人蠱惑,才會將郭山當做亂葬崗的,原來是這個人在搞鬼。
……
蒙麵的男子甕聲甕氣的說道:“你們兩個出來。”
桃蹊心裏一驚,那日在綠洲,這男子也是如此警覺。桃蹊正在猶豫要不要站出來的時候,另外一處雜草抖動,兩個穿著黑色飛魚服的人走了出來,正是先前偷人孩子的黑蠱族人。
這兩個人一人肩上扛著一個孩子,那兩個孩子似乎是被嚇到了,俱睜著眼睛恐懼的看著蒙麵男子。
蒙麵男子甕聲甕氣的說道:“這裏麵哪個是李華的外孫?”
其中一個孩子抬頭看了一眼蒙麵男子,哆嗦著嘴唇說道:“我外祖母不會放過你的。”
男子發笑道:“李華?她連給我提鞋都不配,你看見這地上的屍體了嗎?”
小李滿朝下一看,驚叫道:“飛言族長!”
蒙麵男子得意的說道:“你的救星已經死在我的蠱下,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你被我擒獲了,你是李華的外孫,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一定會讓你物盡其用的。”
桃蹊看著,發現小李滿與君延長得有些相似,小李滿臉色蒼白,顯然是被嚇壞了。
蒙麵男子說道:“將這兩個孩子帶回去。”
兩個穿飛魚服的黑蠱族男子恭敬的說聲是,便扛著小李滿和另外一個男孩鑽入草叢不見了。
蒙麵男子走到小飛雁身邊,將小飛雁扶起,嘲諷道:“你爹死了,你想必也是不想活了,我最近正好在煉易容的蠱,你雖長得不是傾城傾國,但也算清秀,今日就那你煉蠱。”
桃蹊一驚,這個地方,除了她和飛雁,根本沒有第三個人來幫助小飛雁,而耶加也被這人製服了。
桃蹊感覺到飛雁握著她的手非常的有勁,正猶豫要不要出去,那蒙麵男子似乎察覺到了,喝道:“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