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們的對話,我忽然想到了五色梅花鹿枝,莫非桃蹊得到了五色梅花鹿枝?如果是這樣,那這一切都說的通了,十年前的那個桃蹊必然不是現在的這個桃蹊,是得到了鹿枝之後成長的桃蹊。
我默默地聽著,心中揣測了許多,想到十年前她說過我會想娶她,我覺得好笑起來,難道我們之後真的會成為夫妻嗎?
君延和桃蹊將我帶出來樹林,但是貌似馬車不見了,我記得我來的時候是有馬車的。
聽到車轅的聲音,我安心了不少,大概是風紀和甄麗發覺我不見來找我了,我終於安心的暈了過去。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全然不知,在嘴裏被喂入一顆甘甜的東西之後,我覺得精氣神好了一點,我睜開了眼睛,隻聽到一個陌生女子在說話。
“你若打我這碧玉果的主意,我就打你五色梅花鹿枝的主意。”
碧玉果,我知道碧玉果,聽聞這果子女君蘇搖擁有,此人是誰?為何她手上會有碧玉果?五色梅花鹿枝?我脫口而出道:“我想打五色梅花鹿枝的主意。”
那陌生女子對我說教:“不懂禮貌的小鬼,你能活著也是旁人救助的,你不感謝也就算了,居然還打恩人的主意,簡直可惡透了。”
我身為黑澤的皇子,怎麼會讓一個陌生的女子教訓,但是我卻不覺得討厭,我坐起了身子,看著那女子打量了起來,是個很年輕的女子,我覺得她很麵善,問道:“你是誰?”
她看著我笑道:“黑澤祭司蘇搖。”
我一驚,看了看桃蹊手裏的鹿枝,發現少了一朵梅花,我有些激動,蘇搖女君在我心中一直都是神人一般的存在,我恭敬的說道:“前輩教訓的是。”
我本來打算告訴她我是她的子孫,哪知她卻說道:“你們來自黑澤幾年之後?其餘的就不必說了,我對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沒有任何興趣。”
我隻好說道:“我們來自百年後的黑澤。”
她打量了我們幾個,我有些緊張,她忽然看著君延說道:“白蠱師這身裝扮真是夠蠢的。”
我吃了一驚,我原本以為傳聞中的黑澤女君應該很高冷的,卻沒想到說話這般毒辣。
蘇搖對君延說道:“其餘不用說了,你這個小鬼現將身上的這副蠢樣子衣服換了。”
君延不大高興,“我們白蠱族世代都是這樣的穿戴,方便用蠱。”
我對於白蠱族的穿著確實有著自己的一套看法,但這是白蠱族族人的規定,所以長期以來我並沒有說什麼,但蘇搖冷笑一聲,“這麼多瓶瓶罐罐,腳步邁的大些便是丁零當啷響,跟個娘們似的,不利於隱藏。還有,若你被人抓住了,將你往石子路上一甩,你這些瓷瓶會不會破碎,然後刺入你的身體?這樣累贅的服飾,誰想到的?身為白蠱師以及黑澤左祭司的耶羅都不敢穿的如此招搖,簡直蠢到家了!”
聽到這話,我覺得很有意思,這顧慮與他不謀而合,果然是他的祖先蘇搖女君無疑了。
君延被蘇搖女君這樣一說,隻好服帖的說道:“前輩說的是,但我此刻並沒有換的衣服。”
蘇搖帶我們去了林海鎮,桃蹊似乎覺得很有趣,憋著笑說道:“那還請這位蘇姑娘帶我們前去林海鎮,將這發出丁零當啷響的娘們衣服換了。”
蘇搖女君忽然對桃蹊說道:“小姑娘不要落井下石,雖然從一個時間突然變換成另一個時間確實令人心焦,但可不要傷了自己人。”
桃蹊似乎被人說中了心事,哭了起來道:“前途未知,身心彷徨,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著蘇搖女君安慰桃蹊,“路,從來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不管是荊棘草叢還是康莊大道,隻要你走,那便是路。”
我忽然明白了,也許這個桃蹊並不是被人吊在樹上的那個桃蹊,不過,我還要再確認一下。
很快到了林海鎮,林海鎮是明國境內,風土人情與黑澤不同,百姓都穿著各式各樣的漢服。
林海鎮很熱鬧,蘇搖女君將我們帶到了一處客棧,客棧叫做逍遙客棧。
掌櫃的是個很年輕男子,對蘇搖女君態度非常恭敬,我看了看他們屋子裏麵的成列擺放,感覺似曾相識。
我聽到那掌櫃的對蘇搖女君說道:“手下的人在盯著,那蠻力貌似在煉製蠱毒,我看他還是沒有放棄想殺你的心思。”
我聽到蠻力的名字,心中一凜,這個蠻力和蘇搖女君可是死磕過幾次的,雖然每次都铩羽而歸,但也讓蘇搖女君頭疼了一陣,但好在蠻力應該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