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讓你來的?”驛站裏,兩人對坐,林慎玨生得極美,若是女子,定也傾城傾國,她身上既有少年的清美,也有少女的柔美,身上又不帶奸逆之氣,確實如傳聞所說那般,是個芝蘭玉樹般的少年公子。
若不是知道內情,墨無染也要被“他”騙了。
“我是尊照聖上的旨意來這裏辦事,正要趕回去複命,正巧知道王爺要來,我急著趕回去,隻能攔下你的馬車了。”
“什麼事。”
林慎玨道:“王爺一直關心的那位雲府小姐,可能沒有死。”
墨無染一震,“說!”
她女扮男裝在太子身邊的事隻有熙王知道,太子和熙王不和,她雖然和熙王有交情卻不能走得太近,此次用這樣的方式攔下熙王也是一時衝動。多年好友,她是知道熙王的心事的,在渭州知道這個消息時立刻就想到要通知熙王,得知他已經在渭州城外,當即就來了。
喜怒不形於色已經成了他們這些人的習慣,日日帶在臉上的麵具,認識熙王趙澈這麼多年,林慎從來沒見過他像現在這樣失態過,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
“雲小姐,也在渭州。”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怎麼會這樣,如果渭州有個雲清雨,那央央呢……央央難道是假的嗎?
“王爺還記得三年前我在你書房看到的那幅畫嗎?”畫中的少女就是雲清雨,雲清雨山隨身攜帶的一枚玉佩,天下獨有,而這枚玉佩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在渭州一個賣唱的女子身上看到。
那女子會說京都話,會唱京都十多年前流行的詞曲,知道好多高門府邸中的事情,她一再表明身份證明自己不會傷害她,她才承認自己是雲清雨。
“你……再跟我說說那個女子什麼樣子的,什麼脾氣……多說一些。”
“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端莊優雅,有一點目中無人,卻並不是無理取鬧之人,生得非常漂亮,隻是……”
“隻是什麼?”
林慎玨知道他著急,“王爺別急,我已經將她安置在一個府邸中,王爺去了正好也有個落腳的地方,到時看了自然就知道。”
隻是和畫上的雲清雨長得不怎麼像,雖然都長得很好。
“這樣也好。”
林慎玨消息一經傳到,還忙著趕回京都,就和墨無染拜別,離開時正好遇到央央從馬車上下來。
她看著央央,央央也看著她。
那雙狐狸般漂亮的眼睛忽然一彎,帶著一絲邪氣,帶著一絲笑意,竟然看不出善惡,林慎玨竟然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這位姑娘是?”
“我姓薑,你可以叫我央央,林大人。”
民女見到官員自然是要行禮的,何況林慎玨還穿著官服,不是微服私訪,可央央這樣站在她麵前,似乎就是一種自然,若真的要這個女子行禮的話……不知為何,林慎玨覺得消受不起。
總覺得有著那雙狐狸般狡黠的漂亮眼睛的人,會想出什麼法子折騰她。
“薑姑娘好。”
一直到京都城門外,林慎玨才驚覺,難怪總覺得那位薑姑娘似曾相識,原來是那種邪惡又帶著散漫的氣質,和熙王書房裏畫上的少女,根本如出一轍啊。
留這樣一個女子在身邊,熙王也不知道是什麼想法。這麼多年看著熙王,她著實心疼,外表風光無限,可其中的獨孤寂寞又有誰知道,他又把自己的心封鎖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
林慎玨有種感覺,那個叫薑央央的姑娘,會給趙澈的未來帶來重大的轉折。
可是,渭州府裏那位雲小姐怎麼辦?
林慎玨眨眨眼,這個……新歡舊愛的戲碼必定很精彩,可惜她要回來幫太子爺打江山,不能留下欣賞一番,不然和薑姑娘同行一定會很好玩。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薑央央,林慎玨有種說不出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