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疏逼自己忽視掉她脖子上青紫的痕跡,移開視線後,心中一片鈍痛,“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還是那個男人逼你的?”他的小師妹,放在手心疼了十年護了十年的小丫頭,不敢讓她受一點傷,不敢讓她痛一下,精心的嗬護著,百般地寵著,嗬嗬,他才不在多久,回來卻是這樣的光景!
那個愚蠢無知的男人竟然還敢侵犯她,簡直是自尋死路!
央央聽了玉千疏的話隻是蒼白著臉,眼睛失去了焦距,拚命地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他什麼都不知道,是我……”咬了咬牙,紅著眼低聲地說:“是我先勾引的他。”
玉千疏笑了,冷笑出生,他覺得自己的心簡直應該凍死在上個嚴冬,可再心痛卻也說不出再多一句責備的話,看著她臉上的傷,感受著她心裏的痛,玉千疏閉上眼長長舒了一口氣,嗬出的氣息中都帶著無盡的愧疚,“如果知道是這樣,我寧願中毒的是我自己。”
聽到這句話,央央一下子和天打雷劈一般傻了,玉千疏不再看她,快步走出去,多呆一秒,看著她支離破碎的身體,他就多厭惡那個該死的男人一分,總有一天他會忍不住毒死那個男人的。
看到他出來,槐樹下站著的男人立刻麵色鐵青的看過來,玉千疏收回厭惡的眼光,快步離去。
趙澈臉色更黑得如墨似碳,冷得冰天雪地,忍了又忍,終於恢複正常,輕輕推開房門。
央央正伏在桌上無聲地哭,肩膀一聳一聳的抽噎著,聽到開門聲立刻直起身子,飛快地擦掉眼淚,“你還沒走啊。”嘶啞的聲音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因為背對著門口,所以並沒有看到趙澈此刻的表情。
許久沒聽到腳步聲,央央都要以為他已經走了,捂著還沒貼上麵皮的臉一扭身,和趙澈打了個照麵。他怎麼還在!下意思低下頭又背過身去,一口白牙幾乎要把嘴唇咬破了,“你不是走了嗎……”
走?他能走到哪裏去啊,她在這,他就在這。可她寧願對著別的男人哭,讓別的男人看到她的狼狽,也不要他。
默默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她的脖子又白又優美,沒有帶麵皮的側臉如同玉雕般晶瑩剔透,她用沒有受傷的這半連對著他,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沾濕,沒眨一次眼睛,就在趙澈心裏劃一道傷口,最後他的心鮮血淋漓。
“在你心裏,我就是那種色欲熏心,隻認皮相的膚淺的男人?”
她眼底泛起了淚花,一顆眼淚滾出來,那麼重地砸在他心上,一滴眼淚就是一個窟窿。
她搖頭,卻仍是不敢看他,“不是,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為什麼不看我!我們……我們這樣好了,你寧願對著別人哭,也不願意把自己的苦和我說,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如果在你心中我不是膚淺的人,為什麼你到現在還是不願意看我,為什麼你的難過和傷心,都不讓我知道?我才是那個應該和你相守一生,和你一起分擔悲傷喜樂的男人不是嗎?
他忽然覺得很疲憊:“你要逃,我便讓你逃,讓你躲進你的世界裏,隻要你開心,隻要你不受傷,我怎麼樣都好。等得再久都行,哪怕讓我等你一輩子呢……可你到底不信任我,你讓我覺得……我什麼都不是,隻是個陪你上床的玩具。”玩具嘛,想要丟就丟掉了,家人才是可以一起共患難的。
他輕輕帶上門,終於還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