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參見太後千歲。”中年男子跪在地上,溫雅而淡然的神情,一如多年之前,一絲不變。
太後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男人,眼中有些恍惚,多少年了啊,他還是這麼溫雅,而墨菲卻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一騎紅衣,策馬江湖的墨菲了,大雪紛飛的玉龍山上的淺酌清唱,蘇城中明湖上的輕舟蕩月,再煨暖了酒都暖不了這深深宮廷的寂寞。
太後清冷疏離地說:“又要煩先生幫哀家診脈了。”
“這是草民的職責,不敢言勞。”
最無奈的事就是,明明人還是當初的人,卻早已回不到過去相處的時光,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道傷痕,到最後傷得人鮮血淋漓,血肉模糊,難以辨認最初的模樣。
早已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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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姻緣。
於趙澈而言,是不願為之卻不得為之的強迫。對安暖,這一夜卻是永生難忘的甜蜜,他的手掌他的身體他的溫柔,都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這樣的繾綣,王爺心中還是憐惜她的吧,哪怕是隻有一點點,隻要一點點的喜歡就夠了。
她並不知道,趙澈的溫柔,隻是因為愧疚。
“嬤嬤,你說我請王爺過來用午飯,他會來嗎?”
容嬤嬤為難了,“應該……叫冬梅去試試吧。”剛成親那會兒王妃也差人去請,每次回來都說太忙不過來一起吃了,最後都是去薑氏那邊用飯,次數一多王妃也就不去自找侮辱了。這容嬤嬤又想,或許今時不同往日了呢,上次王爺來時對王妃那麼溫柔,說不定心中多少有王妃了,那這次去請說不定真能請過來。
安暖眼中燃起一小簇火焰,“冬梅。”
“奴婢在。”
“你去請王爺。”
“是。”
“秋菊。”
“是。”
“讓小廚房把菜熱著,不要王爺來了卻涼了。”
“是。”
其實小廚房怎麼可能送來涼了的飯菜,都是安暖自己緊張,等了差不多一刻鍾,冬梅回來,低著頭。
安暖心裏一沉,卻還是忍不住期待,“怎麼樣?”
“王爺說在忙,不過來了,讓王妃多用些,注意身子。”
安暖大失所望,王爺還是沒來,那日的溫柔就像是她的一場夢一樣,她以為有轉機了……安暖忽然想到了什麼,“王爺讓本王妃多用些,注意身子,這話是王爺親口說的?”
冬梅聞言精神一震,“是的。”
安暖涼涼的心總算又暖了一些,嘴角抿了一絲笑,以前可是連這句都沒有的,這次雖然沒能請到他過來,到底是多了一些關心的話來,她的臉色也柔和起來,“起來吧,將午飯擺上來。”
“是。”
安暖之所以沒有對付央央,是因為顧忌著墨無染,她還沒有傻到在薑央央風頭最盛的時候撞槍口上去,王爺以前是專寵她,現在自己也算分了一杯羹了,等再過段時間,說不定就能和薑央央平分秋色了,到時候再鬥個你死我活也不遲,何況,她現在根本就沒機會接觸到薑央央,王爺將薑央央保護得連隻蒼蠅都近不了身。
聽說,薑氏身子不好,不能生育。
安暖本來不信,可這段時間下來卻越來越覺得,傳言或許不錯。她受寵這麼久,卻一直沒能懷上孩子,前段時間還聽說在喝藥,說不定真的不能生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