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嚇我長官！”
“你不聽話試試？”龍燁霆的聲音抬高了幾分貝，蘇雨茉餘光瞥到顧敬之正抬眸望著她。
她臉一紅，換隻手握住電話小說聲：“祝你一路順風！長官！拜拜！”
率先掛斷電話，連她自己都未發覺的幸福笑容掛在臉上。
顧敬之幽靜如蘭的眸子不由浮出一層薄霧，唇瓣抿了抿問道：“看來，我的小茉現在有秘密了！”
蘇雨茉咬了咬唇瓣，嘿嘿笑著：“沒有！不過……”
顧敬之握著刀叉的大手緊了緊，垂下的眸子閃過不被她發覺地憂色，他挽唇，抬眼時，臉上浮出一抹淡雅的笑容。
“顧敬之，改天，我帶他去見你！”蘇雨茉捧著下巴，望著窗外那一片藍天，再看向顧敬之時，笑靨如花。
包房裏格外安靜，顧敬之隻是安靜地看著她笑，看著她一塊塊吃光了他親手切的牛排。
許久，他放下刀叉，執起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紅酒問：“小茉，這次支教還算順利吧？”提起支教，蘇雨茉心情還是有些複雜的悲喜交加。
“嗯！……顧敬之，在去支教以前，偶爾還會想到小時候被爸媽拋棄的悲傷記憶，覺得自己好可憐！可是，自從到了X市之後，我才發覺，人生真正的悲傷，並不是失去，而是親眼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從此不再醒來！你知道麼？我曾經以為小茉茉是這個世上最可憐的孩子，經過那三個月，我才真正認識到，真正可憐的是自己不敢麵對現實的心！顧敬之，我知道過去很難忘記，可是如果我能一直把他珍藏在心底，去迎接一段新的生活，一份新的感情，那也是另一種幸福……是不是？”
蘇雨茉眼中盛著希望的光亮，那是顧敬之以往從未發現的一種叫做信念的東西。
捏著高腳杯的手骨節有些泛白，心底一種悵然的失落隨著入喉的紅酒而悄無聲息的蔓延。
顧敬之輕輕搖晃著杯中琥珀色酒液，抬眼看著她陽光下被映襯著晶瑩的小臉兒，傾身用手帕在她唇邊擦了擦。
“還像個小孩子，吃東西到處都是！”
“哪有！顧敬之，從今以後，不要再說我是個小孩子了！”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已經長大了，滴酒不沾的蘇雨茉，執起眼前的高腳杯，一昂小腦袋，將杯中的酒液喝得精光。
“小茉……”顧敬之去奪她手中的酒杯，卻發現她已經朝著他憨憨笑起來。
“這酒……很甜！”蘇雨茉舔舔嬌嫩的唇，唇齒間的醇香使她還想再為自己斟滿。
“這酒後勁兒足，你這麼喝，不怕醉了！”顧敬之按住她伸出去準備碰酒瓶的小手。
“有什麼怕的，我一會兒回家睡一覺就好了！”蘇雨茉笑著，感覺入喉之處的酸澀味道，還是很有餘味的。
她並不是第一次喝紅酒，以往藍筱朵那丫頭沒少偷酒喝。她老媽家開酒莊，什麼樣的酒都喝過了，她也是多少跟著沾點光。
不過，因為她的酒品，實在不敢另人恭維……
所以爸爸給她下了死令，堅決不準碰酒。
而今天，她或許是因為想證明給顧敬之看，她並不是小孩子，所以想也未想喝得精光。
可不久，她就覺得頭有些暈沉，嬌嫩的小臉兒上浮上兩片紅暈，她撐著下巴看著顧敬之優雅孺慕的麵寵，感覺像是從天上下來的天使一般。
她伸出手，去摸摸那張白皙優雅的臉，然後笑著說：“顧敬之，你為什麼這麼好看？看起來，像個……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