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的吹過,還帶著絲絲熱流。其中還夾雜著焦灼味,動物的肉被燒焦的味道。這股味令孫奇的胃開始收縮抽蓄。他實在是難以忍受,掙紮著爬了起來,每動一下,身上就會有刺骨的疼痛,他的眼淚止不住的向下落下。他的牙,已被他咬的“咯咯”的響個不停。他的背已被水打濕——自己出的冷汗,細密的如水流。
就在孫奇吐的時候,李清寧,小豆子與李易明已經吐的癱軟在地。就連趙天一也是,他的臉已經煞白,他現在在吐肚子裏麵的苦水。他的眉頭緊緊地鎖著,手在微微的抖著。顯然,他也快支持不住了,已經到了極限。
孫奇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反反複複的重複著,就連胃裏的苦水也吐盡了。直到自己再也使不上一點力氣,可是他還是想吐,隻要一聞到那股味,自己的胃就忍不住的開始收縮。
“你們也該吐完了吧。”一個慈祥和藹的聲音傳來。孫奇艱難的抬起頭,就看到一個人。一身白衣如雪,筆直的站在他們的麵前,就如一杆槍。長長的頭發鋪了下來,用一根藍色的帶子係著,還有一把劍,藍色的劍,劍身上麵還泛著藍色的光暈。即使孫奇什麼也不懂,也知道那絕對不是凡品。
“仙人,是你救的我們嗎?”孫奇抬著頭,激動的問道,稚嫩的聲音,夾著些許的堅定與激動。聲音穩穩的傳到那白衣人的耳中。
白衣人緩緩地轉過身子。一張白色的臉,上麵掛著長長的黑黑的胡子,胡子的下角將要快夠到他的腰帶。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看著遠方,滿是憂鬱悲傷之色。“我不是神仙,我隻是修道之人。如果我是神仙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聲音中帶著淒涼與傷感。修道之人,本不該帶自己的感情的,他們本該不食人間煙火,心如止水。也許就是因為他的天性,所以他的道行一直沒有精進。
白衣人是道蒼的蒼老,是道蒼掌門的第十個師弟,他本是最聰慧的一個,卻偏偏心中放不下那份執著。就連他的師傅也長長的歎道“可惜,可惜了。”
白衣人叫玉虛,他是第一個來百草村的。
趙天一吼道“那你為什麼不去救他們,為什麼?”
玉虛轉過頭,盯著他看了良久。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道“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趙天一的眼中落出了淚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下。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道“是誰幹的,他們都是些什麼人?”玉虛道“這個等帶你們回師門後再說。”然後他從身上掏出一隻漂亮的白瓷瓶,撥開塞子,倒出五粒褐色的藥,道“你們先把他們服下,我帶你們去村子裏。”李清寧道“不,我怕吐。”玉虛道“沒事的,我怕空氣中有毒素,沒有給你們服‘避清丹’,你們服了它,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又拿出一個瓷瓶,倒了一粒紅色的丹丸,輕輕一拂。紅丸便成了粉末。然後玉虛把那些粉末倒在一碗清水中,然後又分成五份,道“你們再把它喝了,體力與不適馬上就會恢複。”
剛好五人已把“避清丹”吞下去,接過玉虛遞過來的小杯,喝了下去、也不見玉虛如何的動作,那些杯碗便消失了。小豆子一直好奇的盯著,眼睛也沒有眨過一下,小手在頭上撓了撓,顯然他並沒有看到玉虛把那些東西放在那裏了。
“你的那些東西呢?”小孩子,是很容易忘記憂傷的。
玉虛回頭看了一眼小豆子,然後從懷中摸出一隻很精致的錦囊,道“就在它裏麵,如果你們以後修道的話,也會有一隻‘乾坤袋’。”說完又收了回去。
其餘的四個人在心裏默默的下了決心,一定要修道。孫奇與趙天一一心想要報仇,他們一定要修道,隻有這樣才能報仇;而李氏兄妹並不這樣想,他們想的沒有那麼簡單。隻有小豆子點了點頭,咧著嘴笑了笑。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