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了河濱別墅,寧萌還是沒有說話,顧禦庭也不逼她。
安靜地下車,安靜地走進屋裏,換鞋。
寧萌忽然拉住顧禦庭的手,語氣平靜眼含期待地說:“顧少,從現在開始,我給你拍一組二十四節氣的照片,怎麼樣?”
這樣不管是驚蟄,夏至,或是立秋,還是大寒,一年二十四個節氣,她都能在他身邊,和他一起感受春夏秋冬的不同,並且記錄下來。
顧禦庭眨眨眼睛,定定地看著她,揉揉她的腦袋,寵溺地說:“隻要你開心,怎樣都好。”
奇怪,在顧宅的時候,她情緒那麼激動,很顯然是不開心,但回來之後,卻隻說要給他拍照的事兒。
於是,他開口道:“不過,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他將身後的門關上,將她抵在角落裏。
逼仄的空間,簡直讓她無處可逃。
她雙眸亮晶晶的,似乎還染了點淚意,愈發顯得一雙水眸清澈無比。
她深吸一口氣,故作灑脫地道:“我就是想和你共度一整年的二十四節氣啊。顧少,你不想和我過?”
她嘟唇,戳戳他的心髒,“你不會在密謀著什麼大事,所以害怕我跟著你吧?”
“你覺得什麼是大事?”
寧萌嘿嘿笑了兩聲,“你說呢?對於愛情來說,一生太短,所以我個人以為,求婚訂婚結婚什麼的,都是大事。”
她湊近他,故作神秘兮兮地問:“顧少,有一天你不會偷偷背著我做這些事吧?”
顧禦庭笑了,眸子燦若星辰,捏捏她的臉道:“想象力真豐富。”
寧萌癟嘴,表示不爽,他居然用“想象力真豐富”就把她給打發了?
好吧,她其實也沒有勇氣問他太多。
就算沈雲溪說的都是真的,那又怎樣?她和顧禦庭之間,有個二十四節氣的拍照之約。等那個女孩子出現,她都已經占據顧禦庭的全部心房了,哼哼!
說服自己之後,寧萌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想想自己先前自己在顧宅的表現,還真是很激動,簡直就是大驚小怪。
顧禦庭退開身子往客廳走,寧萌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顧少,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哦?”顧禦庭挑眉,在沙發上坐下。
寧萌將他的雙膝並攏,直接麵對麵地坐在他的雙腿上,親密地扶著他的雙肩,脊背挺得直直的。
在此之前,寧萌在顧禦庭身邊一直是有點小卑微的,從她曆來對他的稱呼上,就可見一二。所以,她不曾這樣和顧禦庭對視過。
因此,對上他的眼睛,她忍不住幹咳兩聲,將自己的心虛給壓下去,將勇氣給提上來。
“我要開始說了,顧少,你要仔細聽。”
顧禦庭點點頭,他其實很好奇,小倔強忽然這麼嚴肅正經,是要幹什麼。
“第一,和我在一起期間,你不能和別的任何女人在一起,不管是言語曖昧還是眼神曖昧都不行,行為上的曖昧就更不行了。”
顧禦庭情不自禁地想,自己和誰曖昧了?
“第二,和所有愛慕你的女孩子保持距離,尤其是你們顧家收養的沈雲溪,你的妹妹。”
沈雲溪?顧禦庭挑眉,看樣子,今天晚上小倔強的情緒失控,是因為沈雲溪!
“第三點,也是最後一點,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許想著別的女人,如果你想了,請離開我身邊三米之外去想,想完了再來找我。”
顧禦庭:……
想不想別的女人,隻要他不說,她又怎會知道?
寧萌嗖地從他腿上下去,害得顧禦庭原本想摸她腦袋的手,落了空。
“哼!你剛剛在想別的女孩子,別以為我不知道。從現在開始,你距離我三米之外!”
顧禦庭哭笑不得,“你有特異功能麼?怎麼知道我想了別的女孩子?別胡亂冤枉我!”
“我沒有特異功能,但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想別人的時候,是什麼表情,是什麼眼神。別把我當傻子。”寧萌似乎很生氣,說完轉身就上樓。
留顧禦庭在沙發上沉思。
寧萌說第三條的時候,他確實在想沈雲溪,但不是那種想,而是思考沈雲溪究竟和她說什麼了,導致她上樓一趟,回來之後,情緒就變成這樣。
接下來的兩天,寧萌沒怎麼笑過,隻要見到顧禦庭,都鼓著腮幫子,渾身豎起刺,仿佛顧禦庭已經成為這場愛情裏的背叛者。
周一早上吃過早餐,和顧禦庭一起出門的時候,她哼了一聲,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去了學校。
站在原地的顧禦庭,委屈地摸摸鼻子,覺得小倔強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
他記得那天晚上,她還激動地說要給他拍二十四節氣的照片,轉眼因為他不小心沉思了一下,就和他鬧脾氣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