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萌從村子裏回去的時候,發現白慕謙站在她家門外,似乎在這裏等了很久。
她邀請他進去,一起吃了晚飯。
今天的白慕謙梳洗過了,穿得幹幹淨淨的,隻是下巴的胡子刮掉之後,愈發顯得他的臉頰消瘦無比。
盛家的人對白慕謙都客客氣氣的,知道他身體虛,還特意讓廚房給他煲湯。
吃過晚飯,白慕謙將寧萌和顧禦庭叫到院子裏說話。
其實回來看到他的時候,寧萌和顧禦庭都猜到,他肯定是有話要說。
所以現在也不驚訝。
白慕謙說:“半個月以前,上麵有安排了任務下來,指名讓我過去。”
那時他沒有任何回應,這還是他從軍以來,第一次無視上麵的指令。因此有些看不慣他的人,開始在背後做文章,試圖將他從少將這個位子上拉下去。
可沈青花都不見了,對於這些名利,他哪裏還有一點心思?
此時,他輕描淡寫地道:“所以,我要走了。”
寧萌眸光低垂,問:“你不找花花了嗎?”
白慕謙長長歎息一聲,“找。可或許她已經不在附近了,也許她在別處,我到了別的地方,才能和她遇見。”
寧萌不太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一個月零一天了,若說她對沈青花的事情不絕望,那絕對是假的。
所以,她其實是讚成白慕謙離開陽城的。
“我今天來,是跟你們告別的,什麼時候找到青花了,我就什麼時候回來。”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一輩子找不到沈青花,他就一輩子不會再來陽城。
顧禦庭拍拍他的肩膀,說:“好好生活。”
白慕謙道:“你們也是!”
晚上寧萌做了一個夢,夢裏夢見今天所去的村子裏,村長兒子娶媳婦兒的事情。
新娘穿著絕美的潔白婚紗,紗巾蓋在頭上,看不清臉。
要洞房時,新郎將新娘的婚紗脫掉,卻發現新娘的婚紗裏麵,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寧萌被嚇到了,抬頭一看,發現新娘的臉變成了沈青花的!
她從夢中驚醒過來,身上全是汗水,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是太放不下去沈青花了嗎?
她本以為自己很快就會放下這個夢的,可到了早上,坐在餐廳裏吃早餐的時候,她還被這個夢折磨著,隻要想到夢裏沈青花那張蒼白的臉,以及滿是傷痕的身體,她就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萌萌,怎麼哭了?”坐在她對麵的穆念兒問道。
“啊?”哭了嗎?寧萌揉了揉眼睛,果然哭了。
“媽,我想起來自己學校裏還有點事,我先走了。”寧萌拿起手機就奪門而出,邊跑邊給顧禦庭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顧禦庭開車來到她的麵前,她一上車就說:“去昨天那個村子,顧禦庭,速度快點。”
顧禦庭問:“有什麼問題嗎?”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去看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去到一個地方,就想將那個地方翻個底朝天,看看到底有沒有沈青花。
顧禦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雙眸有青影,就知道她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
“你先休息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嗯。”
……
十點鍾,沈青花睜開眼睛,看到啞巴男人靠在床邊上睡覺,至於昨晚的事兒……
當時她緊張極了,沒想到這男人走過來,卻隻是在她床邊坐下,笑眯眯地看著她,一副十分喜歡她的樣子。
她漸漸地就沒這麼緊張了,一點一點哄騙他給自己解開繩子,之後她一招就將他放倒了,最後被捆住的人是他。
她知道外麵有人會偷聽房間裏的動靜,就故意製造出各種聲音,混淆他人的視聽。
之後,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覺。而男人則坐在床邊,靠著床沿睡覺。
現在沈青花醒來了,看著床邊的男人,默默感歎了一句:真是苦盡甘來啊。
隻是下一刻她又開始煩惱起來,第一晚逃過去了,那第二晚怎麼辦?
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她連忙將男人拍醒,並且警告他道:“如果你敢將昨晚的事情說出去,哼哼……”
她將目光下移到他下半身的某個部位,眯著眼睛道:“我就用剪刀剪掉它,讓你一輩子都無法人道,知道沒有?”
男人笑眯眯地點頭,沈青花嘀咕一句:“真是傻子!”
就給他解開繩子。
與之同時,門上的鎖也被打開了,昨天晚上那個農婦推門進來,就看到沈青花背對著她,站在自己兒子麵前。
正捧著她兒子的手,說道:“哎呀,昨晚太能折騰了,這手都成這樣了?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