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31日,朱曉蕊在杭州市婦幼保健院剖腹產下一名8斤重的男嬰,取名篤篤。消息傳來,李慶山淚水橫流。孩子滿月後,朱曉蕊下床。李慶山卻突然告訴了她一個驚天噩耗——她兒子薑進軍出了車禍!原來,就在朱曉蕊臨產前一周,其夫薑萬銘突然來杭找李慶山要朱曉蕊在“美國”的電話,稱兒子在4月24日去龍泉組織貨源,當晚9點,在返回麗水的山間公路上,因應酬喝了點酒,加上疲勞駕車,被迎麵駛來的一輛大卡車撞上,車毀人亡,肇事司機逃逸……
朱曉蕊暈厥過去,清醒過來後失聲痛哭。李慶山遺憾地說:“當時,你已身懷六甲,馬上就要臨產了,我要是把這事告訴你,不是活活要你的命嗎?再說,你挺著大肚子,怎麼向丈夫解釋?”朱曉蕊痛苦得連聲吼道:“你這是自私!你為了自己的兒子,哪管我兒子的死活?兒子平時去見客戶,我總是陪著幫他開車,因為我知道他推不掉應酬,害怕他酒後駕駛。要不是幫你代孕,我一定不會讓他單獨去見客戶的!我對兒子有罪啊……”李慶山的聲音低下來:“你心裏難過,我理解,我心裏也非常內疚,但人死不能複生。我一定會兌現諾言,在經濟上盡可能滿足你。”朱曉蕊仍啼哭不止:“錢,錢,我的兒子都不在了,錢還有什麼意義?我這是造孽啊!”
一直熬到6月2日,朱曉蕊才回到麗水老家。見她過了一個月才從“美國”回來,親友們都很不滿。有苦難言的她,在兒子的墳前哭得撕心裂肺。
幾天後,李慶山電話哀求她快點回杭州。她這才知道自她離開後,篤篤不要任何人抱,哭得幾乎休克,搞得李慶山和小保姆手忙腳亂。呆在老家睹物思人,丈夫和親友又責怪不盡,朱曉蕊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心靈上的煎熬,她決定去杭州躲躲,何況那裏還有一個她親身孕育的“兒子”,或許可解痛苦。
朱曉蕊到杭州後,剛打開公寓的房門,就聽見小篤篤哇哇的哭泣聲。她三步並作兩步,衝進臥室,剛才還啼哭不止的小篤篤,卻突然破涕為笑,“兒子”那童稚的笑容,令朱曉蕊怦然心動。她眼眶發濕,伸開雙臂,從小保姆的懷裏一把接過“兒子”,緊緊地摟在懷裏,生怕他會被人搶走似的又親又叫……
見朱曉蕊非常盡心,李慶山保證,她把篤篤帶到半歲時,他將代孕費餘額結清。但想到朱曉蕊已失去兒子,李慶山心裏有了防範,不但禁止她抱小孩外出,還給小區門衛錢,叮囑門衛,一旦朱曉蕊抱孩子外出,就打電話通知他。後見篤篤呆在家裏煩躁,他才答應朱曉蕊可以抱孩子外出透透氣,但必須由他親自陪同。
9月22日,是農曆中秋節,這天傍晚,李慶山開著送朱曉蕊的那台豐田轎車,帶母子倆到錢塘江邊觀潮。這時,正好一位客戶打來電話,待他接了半小時電話後,發現朱曉蕊和篤篤居然不見了!那台豐田轎車也不翼而飛!朱曉蕊的手機也關了。李慶山頓時癱坐在江灘上。他意識到,兒子一定是被朱曉蕊拐跑了!
害怕“代孕”事發,李慶山又不敢報警,隻得求助於私家偵探。兩個月後,私家偵探在杭州上城區某小區,找到了朱曉蕊租住的公寓。李慶山立刻帶著手下兩名員工,敲開朱曉蕊租住的公寓門。朱曉蕊剛打開門,就被那兩名員工捂嘴、扭臂控製住,李慶山趁機衝進臥室,發現小篤篤正坐在兒童車上,用小手拍打彩色玩具豬,他一把抱起兒子,喜極而泣。可篤篤眼裏隻有媽媽,驚嚇之下,他發出陣陣尖叫!“兒子”的哭泣,引爆了潛藏在朱曉蕊體內的母性力量,她又抓又咬,很快掙脫了控製,拉開房門,大聲疾呼:“救命啊,有人搶小孩啊!”當天是星期天,很多人在家中休息,很快樓道裏衝出七八名鄰居,大家一邊報警,一邊衝進室內,將李慶山及兩名員工控製住。很快,110警察趕到,把他們帶到轄區派出所訊問。
李慶山、朱曉蕊均稱篤篤是各自的兒子。朱曉蕊提供了住院病曆、剖腹產手術等證明材料,但孩子出生證父母一欄,母親填的是朱曉蕊,父親填的卻是李慶山,民警便問兩人是什麼關係。見李慶山支吾半天,兩名警察認為這是私情引發的糾紛,不予受理,批評教育一番便放他們走了,由朱曉蕊抱走了孩子。
此後,李慶山數次找朱曉蕊討要兒子。但朱堅持,她兒子沒了,篤篤就是她的“兒子”,她要把他撫養長大!李慶山無奈之下,隻得向柯直律師求助。
恩怨情仇錯中添亂,奪子大戰烽煙後
孩子是朱曉蕊所生,精子是李慶山的,卵子是第三人的,柯律師也從未遇見過這種事。經過半個月電話交流,朱曉蕊答應2011年1月22日與柯律師麵談。
會見當日,朱曉蕊傾訴說:兒子去世後,她整天生活在愧疚中,篤篤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篤篤盡管和她沒有血緣關係,但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早視為親生的了。最後,她含淚跪求柯律師,轉告李慶山:李按協議欠她的226萬元“代孕費”她不要了,還會把此前花在她身上的74萬元分步還給他,隻求李慶山別再打擾她和篤篤平靜的生活。柯律師亦為之動容。
次日,柯律師把朱曉蕊的話轉告李慶山,李慶山隻說了四個字:“白日做夢!”2011年2月4日,李慶山聘請柯直作為代理律師,將朱告上杭州市上城區法院。為了獲得篤篤的撫養權,朱曉蕊一口咬定和篤篤是血緣意義上的母子關係,從有利於孩子成長考慮,哺乳期的子女應由哺乳的母親撫養為宜。這讓李慶山憤怒,並申請朱曉蕊與篤篤做親子鑒定,以確認二人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朱曉蕊以做鑒定對孩子成長不利為由,果斷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