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玥抬眸望去,這在場的男子大都是一副癡迷的看著舞台上身姿曼妙,舞姿搖曳如秋水一般的非雲寧鄄。更有甚者,盯著非雲寧鄄的眼神滿是淫,欲邪念,那赤,裸裸的貪婪讓人望而生厭。
然而,汐玥卻是注意到,唯有一個人,他的情緒表現出來的不是欣賞,也不是愛慕,更不是像寂月流塵一般熟視無睹,他的眼神太過深沉,深沉到讓人難以捕捉的到他眼底幾不可察的點點怒火。
她記得,非雲寧鄄曾與她說過,冷。。是從小作為一個殺手培養長大的,一個成功的殺手最擅長的並不是暗殺,而是隱藏。隱藏殺氣,隱藏情緒。然而即使冷。。能夠隱藏的了殺手與生俱來的渾身殺氣,但是在對於非雲寧鄄這一方麵,毫無疑問,他隱藏不住自己惱怒的情緒。
哪怕隻是露出一絲絲的怒意,汐玥這樣慣於玩弄人心的人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並且揪出那個人。
她一眼便敏銳的察覺到,非雲扶蘇身後那個深藍色衣服,一臉木訥寡言,又生的全無特色的侍衛,在看到非雲寧鄄跳起驚鴻舞時,眼底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怒意,就像是一個常年慣會吃醋的男子對待心愛的女子那種感覺一般。
毫無疑問,那個侍衛便是非雲寧鄄口中的冷離徵。
既然找出了那個男子,那麼其他一切都將會是簡單不過的事情,隻是等到她設一個局,所有事情將會塵埃落定。尤其是冷離徵看樣子便是對非雲寧鄄十分上心,不然也不會就這樣快速的暴露自己。
“淼淼,你附耳過來。”汐玥勾了勾唇角,朝著淼淼揮了揮手,示意讓她辦一件事。
淼淼聞言,便毫不猶豫的走向汐玥,不過幾秒鍾,淼淼不解的擰了擰眉心,看向汐玥,遲疑道:“小姐,這樣做……真的可以嗎?寧鄄公主性子剛烈,怕是……不會遵從。”
“如何不可?”汐玥淡淡笑了笑,隻見她黑眸幽深,一片高深莫測,緩緩道:“你隻管告訴她,隻說是我說的便好。”
“是,小姐。”淼淼見汐玥一副自信從容的模樣,想了想便覺得汐玥可信,便點了點頭,按照汐玥所說的去辦事兒了。
連翹見汐玥整裝待發,隻等上台表演,便不由得湊過腦袋來,支支吾吾道:“小姐,那天……奴婢去請皇上的時候……”
連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打量著汐玥,生怕她聽了會不高興。
“怎麼了?我記得回來的時候胭脂還打趣你與寂寞這對歡喜冤家呢!”汐玥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戲謔的瞧著連翹。
連翹與寂寞兩人,也是不打不相識,兩人見麵每一次大抵都是要吵上一番,才肯罷休,不過寂寞也是君子,從來不會用武力對待連翹,即使吵不過連翹,頂多也就哼哼兩聲,倒是頗有些男子漢氣概。
連翹今年也有十八了,在古代也是該嫁人的年紀了,寂寞模樣生的也是俊秀,人品她倒是不怎麼認真去考察過,如果寂寞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那麼她也應該趁早為連翹做一點打算,畢竟……她的時日終歸是無多的。
“小姐,你說什麼呢!奴婢跟那熊樣才不可能呢!”連翹耳根微微泛紅,臉頰也掛上羞紅的色彩,咬著唇繼續道:“那天是那熊樣強行拉走奴婢的,而且跟奴婢說的話題也是關於皇上與小姐的。”
“哦?那寂寞說了什麼?”汐玥不動聲色的挑起了秀麗的眉梢,微微笑了笑,問道。
連翹看了汐玥一眼,見汐玥似乎沒什麼不高興的表情,這才放下心來,緩了緩神,答道:“小姐,你能不能不要怪罪奴婢多嘴?奴婢覺著皇上是真心喜歡小姐的。寂寞那熊樣說,皇上為了給小姐雕刻那棟大廈,已經是三天沒合眼了,就連吃飯也吃的匆忙。跟小姐吵架那一天,皇上便有些悶悶不樂,要知道,皇上他雖然整日裏……沒個和顏悅色的表情,但是至少不大懂得難過是什麼……”
“合著你今兒個是來當月老的呀?”汐玥揚唇,一臉漫不經心的笑了笑。
“小姐……奴婢隻是希望小姐以後可以有一個好的歸宿,雖然小姐已經是皇上的皇後了,但是連翹知道,小姐心裏一定也隻是把皇上當做合作夥伴,沒有其他感情。”連翹一臉的認真,說實話,她雖然跟著汐玥的時間不長,但是卻是她們四個人中最了解汐玥的一個,所以有些時候,汐玥總說她機靈。
而她,總是感覺的到汐玥表麵上看似每天都在笑,但是實際而言,她並不是真正的快樂,她每天都要麵對自己的父親那過分貪婪的野心,要回擊想算計她的人。幾乎沒有一天,是屬於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