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熠熠生輝。

百花盛宴結束後,汐玥拿了她贏得的彩頭--深海藍回了鳳宮。

其實,深海藍是一顆夜明珠,隻不過與其他夜明珠不同的是,這顆夜明珠通體泛著冰藍色的幽光,猶如深海一般,神秘又浩淼,是許多人爭相追逐的寶物。

回到鳳宮以後,她去了一趟沐雪園,見沐寒若素睡下了,才沐浴休息。

這幾天的稱病修養,她隻不過是在研製一種吸引蝴蝶的藥粉,那藥粉是從玄機老人給她的醫理之書中發現的。隻要有了那種藥粉,將其撒在衣服上,就會散發出一股幽香引來蝴蝶。然而,為了怕其他人懷疑,她便努力將那股濃鬱的香味淡化,經過幾天的研究實驗,才最終出了結果,成功實踐。

至於對非雲寧鄄賜婚這件事,最後寂月流塵也隻是說讓汐玥好生幫非雲寧鄄瞧瞧,等以後覺得哪家王孫貴子不錯了,一定下旨賜婚。

經過這一次宴會上汐玥的‘放肆’之後,許多人都開始有了警覺的意識,尤其是那些忠臣,個個心裏都已經把汐玥當成了潛在的禍國妖女,尤其是寂月流塵這樣專寵,後宮三千獨寵,更是容易導致最後禍國殃民。

夜,如此寧靜而祥和。

這一頭,飛羽國驛站。

樹影婆娑,月色闌珊。非雲扶蘇一襲白衣如雪,俊美的容顏仿若天神,那溫潤如玉的氣質,讓人不由得便心生靠近之意。

他的身側站著身材高挑,妖嬈絕色的非雲寧鄄,而他的身後卻站著一襲深藍色侍衛服裝,易了容的冷離徵。

“皇姐,你不必如此……父皇他那麼疼寵你,也不會逼你現在嫁人的。”非雲扶蘇皺起了好看的眉梢,一如既往的微笑此時也漸漸褪去。

他的心思依舊是在汐玥先前說的賜婚上麵,畢竟非雲寧鄄與他十幾年的同胞姐弟,他自然也是知道非雲寧鄄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女子,甚至早幾年,她還曾告訴過他,日後長大了,定要尋一個自己誠心如意的駙馬,否則寧可終身不嫁。

隻是,臨行前,飛羽國皇帝對他們兩個說了,此次讓非雲寧鄄和他去天啟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聯姻。他們年紀也不小了,尤其是他依舊是沒有侍妾,雖然不為女色所動,是做太子的一大必須,但是太過於不近女色,便是不大好了。

而非雲寧鄄,更是不能再拖了。古代女子十四歲及屏,而非雲寧鄄顯然已經過了及屏三四年了,身為一國公主,晚一點嫁人倒也是正常,但是再拖就不正常了,也許嚴重的會延誤一生。

“扶蘇,你不必說了。”非雲寧鄄淒涼一笑,那憂傷的模樣簡直與平日裏的她判若兩人。

看了一眼遠方的樹林,頓了頓,她才緩緩道:“扶蘇,你我自生來就是王子公主,婚姻一事,大抵都是不能自己做主的,我若是不在這一次找一個還不錯的男子,趕緊成婚。怕是回了咱們飛羽國,也會因為政治利益被迫嫁人,你也知道,左相那個好色成性,終日裏泡在煙花酒樓的大公子對我惦念很久了……”

“左相他那大公子怎麼配得上你?”非雲扶蘇眼底閃過一抹厭惡,隨即不解的看向非雲寧鄄,繼續道:“皇姐,你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傷感,如此沮喪了?”

他記得,記憶中的皇姐,總是陽光樂觀,無論什麼時候麵對什麼事情,都是往好處去想,怎麼今晚竟是如此不像她本人了?

冷離徵沉默著不說話,也不看非雲寧鄄一眼,因為他生怕隻是一眼就會被她認出來,就像上次一般,他隻是遠遠的注視著她,隻是一瞬間就被她發現了。

可是,他如今也是同樣不解,就像非雲扶蘇一般,不知道她為什麼今日如此多愁傷感,似乎找不到一絲一毫當初那個沒心沒肺又開朗的她。

“我……”非雲寧鄄不自然的轉了轉眼珠子,隨即想起汐玥給她的紙條,定了定神,歎了口氣,才又開口道:“我也是想通了這些而已,反正都要嫁人的,既然不是自己所愛的,那找個令自己感到舒心的應該不為過吧?”

汐玥在紙條上寫的內容,大致便是讓她無論在誰麵前都要裝作苦逼裝作認命,隻要她裝的夠像,再假意無奈的接受汐玥請求寂月流塵頒布的聖旨賜婚,最後的事情,汐玥會一手安排,屆時一定會通知她。

不僅如此,汐玥還威脅她一切都不能穿幫,一旦穿幫她便不會再幫她,沒辦法,她一定要聽她的話,一路裝逼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