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玥與寂月流塵一同離開以後,寂月流鳴便也緊跟著離開了。隨即,李淑媛很快便被太監一群人拉走,打入冷宮。即使李淑媛威脅掙紮,也沒有人理會,直至最後,李淑媛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被拖了下去。翠英和喜兒被打了板子以後,便一齊讓人給拖進了冷宮。
再說,寂月流鳴一路上氣勢洶洶,縱然臉色蒼白,但那氣勢卻是無論是誰見了都要怕上幾分,宮人們親眼見著寂月流鳴胸口不停的溢出鮮血,加上不知是誰放出了消息,很快一些謠言便傳遍了宮牆內外,眾人皆是議論紛紛。
其中,有兩個版本的說法是為大家所普遍認同的。其一,則是有人傳言,皇後撞破襄陽王與淑妃的私情,因為一直以來對襄陽王的愛慕沒有打消,故而當場便大吵大鬧起來,襄陽王一怒之下打了皇後一巴掌,正巧這時候皇上得了消息,便急匆匆的趕來了,見襄陽王不僅與淑妃私通,而且還打了他心愛的皇後,便刺傷了襄陽王,以做懲戒。至於淑妃,自然是被打入冷宮了。
第二個版本則相差有些遠,說是淑妃趁著皇後離宮,便派人殺了皇後的恩人,皇後回宮後知道了此事,不由得大怒起來,便立即衝去找淑妃算賬,不想襄陽王突然出現,並為此打了皇後一巴掌,皇上見了皇後臉上的巴掌印,便心疼的不得了,故而將淑妃打入冷宮,並且刺傷了襄陽王。這兩個版本,雖說說法上有些出入,但是大抵還是有許多共同點的,比如,兩者都著重突出了皇上對皇後的寵愛。
隻是,時隔兩天,這件事便越發的傳開了,連民間百姓也都知曉許多,一個個傳的,好像親眼見著了一般,真真假假無人知道。
不過,為此,民間眾說紛紜,尤其是汐玥名聲一向不好,許多人都覺得,寂月流塵若是真的一直這麼寵愛她,怕是容易禍國殃民,釀成大禍。自古紅顏多禍水,如今百姓大都是巴不得寂月流塵一如既往的不近女色。
相府
尹相身穿一襲褐色紋莽長袍,袍子上的漂亮紋路以及精致的做工,絲毫不差於皇宮裏的繡娘所製,光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華服,都讓人覺得過於奢華的竟是不像一國丞相,他此刻正負手而立,背對著雕花木窗,眼神晦暗的盯著他麵前的青年男子,道:“外麵的傳言可是真的?”
“回相爺的話,確實屬實。娘娘被襄陽王摑了一巴掌,皇上為此大怒,差點要了襄陽王的命。”那一襲藍袍,麵容俊秀的青年手持一把折扇,微微一笑,而後繼續道:“隻不過,溫雅實在還有一點不大清楚,為何娘娘會如此在意那所謂的雪兒姑娘?聽說雪兒姑娘失蹤以後,他父親也自盡了,娘娘為此茶飯不思……”
“溫雅,”尹相微微皺了皺眉梢,陰冷的眸底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神色,而後緩了緩臉色,才側過身子,淡淡道:“那丫頭,大約是覺得此女子救了她的性命,如今又因為她才下落不明……畢竟那丫頭才不過十七歲,又是女子,難免有些婦人之仁。”
“相爺說的是,是溫雅愚笨了。”宋溫雅不著痕跡的掩飾住星眸中的落寞,隨即又接著溫文爾雅的笑了笑,道:“這一次小公子大約也是受了許多。”
“蔚兒那孩子……”尹相轉頭看向窗戶那邊,不知在想什麼,許久才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陰冷的眼眸快速恢複了素日裏的堅毅狡詐,隨即話鋒一轉,便問道:“溫雅,你中舉也有一個月了,皇上那邊,可是信任你了?”
“溫雅不敢妄自議論,但是就溫雅看來,大抵也是差不多了。”宋溫雅淡淡的一笑,而後不卑不亢,也沒有絲毫驕傲的神色,一臉謙卑道:“皇上狩獵前曾經召見過溫雅,說是這次會讓溫雅隨薛將軍一起,到邊疆去抵禦匈奴的騷擾。”
“哦?他當真這麼說?”尹相微微揚起一邊的嘴角,眼底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道:“那麼,看來,他這次可是當真信任你了。畢竟這薛嶽寧可是他的親信。就連唯一的女兒死在了皇宮裏,這個老家夥也是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若是你隨他一起凱旋歸來,指不定他就會將一部分兵權交付於你。”
屆時,他的大業就指日可待了!哼。剩下的一句話尹相放在心中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憑借著宋溫雅的才智,大概也是可以猜中所有的。
宋溫雅一個月前中了狀元,如今雖然仍舊是狀元郎的身份,也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在朝廷上宋溫雅是與尹相對立的一派,經常性的在政見方麵與他對立。故而,沒有人會懷疑宋溫雅其實是尹相的人,從很久很久以前……他便就是尹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