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玥走出禦花園以後,三個人便朝著原路繼續走著。

就在這時候,一一老早就有些忍不住,此刻見四下無人,便一臉惑然的看向汐玥,隨即就把心中的疑惑提了出來,道:“主子,奴婢記得連翹沒有跟我說過宋狀元會醫術呀,怎麼才見麵,他就知道你體質虛寒?莫不是早早就打聽好了主子的事情,心中有什麼企圖不成?”

聽一一這麼說,胭脂也不由得有些懷疑起來,確實,最後的時候,宋溫雅忽然叫住汐玥,擺明了是要說什麼,隻不過最終他那副模樣,怕是還是沒有說到重點上,隻是聊表關切的提醒了汐玥一句,也正是最後那句話,卻也顯得有些奇怪。

“宋溫雅並不懂醫學。”說著,汐玥捏著小呆耳朵的纖細小手便微微一頓。她敢肯定宋溫雅並不懂得醫學,甚至於常識他都未必知道的全麵。他說她體質虛寒,倒是不假,但是他說不要進補,卻大錯特錯。體質虛寒者不是不能夠進補,而是不能夠突然性的進補以及不能夠吃太過於效用強烈的補品。如果不進補,身子隻會更加的虛寒。所以,為避免進補過度或是缺乏營養,體質虛寒的人適宜長時間適當的吃一些溫性補品,從而達到調理的效果。

連這個常識都不懂,他必定不是什麼醫師一流。那麼,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宋溫雅那句話不過是想讓她避免吃某些補品。而她唯一需要忌諱的補品,毫無疑問,是尹相固定時間都會派人給她送來的所謂固本培元的補湯。那麼,可想而知,宋溫雅是知道尹相固定給她送了補湯,並且湯裏加了不該加的東西。

那是尹相給她下的紅顏薄命專門用的補湯,自然也是極其隱秘的。就連送藥而來的憐兒,也不知道湯裏究竟是什麼,究竟是不是毒藥。宋溫雅一個剛中了狀元,腳跟還沒站穩的人就能夠知道這相府內部如此隱秘的事情?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恐怕太後也早就發覺了,那她又怎麼會中毒五年之久呢?

這個宋溫雅,決計不是麵上看起來的那般簡單,並且,就她分析,有可能是尹相的人,故意讓他在朝堂上與自己作對,從而獲取寂月流塵的信任。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藏的那麼深,未免宋溫雅這個人也有些可怕的緊。

“主子,奴婢覺得,這宋狀元看你的眼神,就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了你一般。”就在這個時候,胭脂麵色沉沉的,突然出聲,打斷了汐玥的思路,“無論怎麼看,都是有些奇怪。”

“我也是有這種感覺,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什麼時候又認識了這樣一個人呢?畢竟宋溫雅這樣的人,總歸不是什麼平凡之輩,那麼容易便可以讓人過目不忘……”汐玥略微側了側身子,而後再次沉吟起來。她幾乎把腦海中的記憶都搜尋了一遍,翻了個底兒朝天也完全找不出一絲一毫的與宋溫雅的關聯。這個人就好像憑空出現的那般,不曾在前身的生命中出現,記憶也沒有這樣類似人物的出現,隻是他的卻表現的好像她們認識了許久似得。

“回去吧。”汐玥微微斂了斂神色,而後繼續吩咐道:“一一,你今日可以去調查一下,宋溫雅的來曆背景,或許我們可以從中發什麼。”

一一聞言,便立即應了一聲,心知汐玥大抵也是不大清楚這個宋溫雅,想了想,她也就不再多問什麼了。

於是,幾個人便很快到了鳳宮。汐玥一回到鳳宮,淼淼便立即出現在她的眼前,同時她的手上還拿著一封信,似乎在等著什麼。直到一見到汐玥歸來,淼淼便立即將手中的信遞給了汐玥。

汐玥低頭掃了一眼那封信的署名,那封信上的署名一個字也沒有寫,全然空白的信封上,有些幹淨整齊的過分,就好像是未開封的一般。而後,汐玥便揮手示意除了淼淼等人以外的其他人,讓她們退下。

“小姐,這封信是今早憐兒打掃時候,塞在門檻裏頭的。”汐玥接過信以後,淼淼見所有閑雜人等都退下了以後,便開口在一旁解釋著信的來源。

汐玥聞言,朝著淼淼點了點頭,而後才緩緩道:“憐兒不愧是呆在尹相身邊這麼些年,做起事情來,果然還是十分謹慎的。”

說著,汐玥便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信件猜開,並仔細的閱讀了一下。上麵的內容,大抵是憐兒告訴她,已經把汐玥之前吩咐的事情辦妥,並且尹相近日越發的心神不安,急躁火大。即使看了許多醫師,吃了許多藥也絲毫不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