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娘,你教的女兒真是有趣呢!”汐玥伸手阻止了一一接下來有可能的動作,絲毫沒有被尹飛菲的話刺激到,她隻是輕輕揚唇,似笑非笑道:“隻是本宮不知道,待會兒用刑的時候,會不會還這般有趣呢?”
汐玥的話音一落地,尹飛菲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即使如今是將近八月份的夏季,外頭酷熱難耐,可是汐玥這副模樣,以及說出來的話,簡直是猶如一個魔鬼,讓她後背都直發著冷汗。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陳姨娘顧不得其他,一聽汐玥說要對尹飛菲用刑,她的心都在發顫,於是她抱著尹飛菲,有些哽咽道:“娘娘,菲兒如今年紀小不懂事,胡言亂語,還望娘娘開恩!”
尹飛雪冷哼一聲,看著顫栗不已的母親和妹妹,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怒火,而後她滿眼怨毒的盯著汐玥稚嫩的容顏,冷嘲熱諷道:“娘,你求她做什麼?這個喪心病狂的賤人早就該死了!出賣自己的父親,弄垮自己的娘家,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丞相府這些年白養了這隻白眼狼了!那麼多糧食還不如喂狗!”
“雪兒!”陳姨娘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女兒,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竟然還逞口舌之快,要知道在這裏就是汐玥將她們通通打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可她竟然還是這般衝動莽撞,說了這麼多不堪的話,這是存心想激怒汐玥。招致禍端麼?
“娘,難道我說錯了麼?”尹飛雪越發的惱怒起來,尤其是看著自己母親這副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賤女人就是連狗都不如,狗養了十幾年都還會……”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這陰暗的地牢中徒然響起,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尹飛雪和陳氏身上。
尹飛雪捂著臉,眼眶紅紅的瞪大了雙眸,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陳氏,半晌她才喃喃道:“娘,你竟然打我?”
陳氏盯著自己的手,再抬頭望向尹飛雪紅了的臉,心中一痛,可是她卻是清醒的意識到,若是她不這麼做,恐怕尹飛雪得到的結果不會是這般簡單。她素來以為汐玥隻是刁蠻跋扈了一點,可經過這些事情以後,她才發現,汐玥表麵笑語吟吟,一副純良可愛的模樣,可是內心卻冰冷毒辣。否則尹相那樣的男人,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被打到呢?頭一次,她心中除了恨之外,更多的竟然是懼意。
“雪兒,不得對皇後娘娘無禮。”陳氏咬了咬牙,狠下心來對尹飛雪斥責道,而後她轉過身,不再看尹飛雪,而是俯身跪在汐玥麵前,卑微求饒著:“皇後娘娘恕罪,雪兒無禮,罪妾已經教訓過了,還望娘娘看在與雪兒菲兒姐妹一場,放她們一馬。”
汐玥沒有說話,她隻是略帶深意的盯著陳氏,琉璃眸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動容之色,心中低歎一聲,而後她才牽起裙擺,轉身朝著尹相所處的牢房而去。走了兩步,她才淡淡道:“尹飛雪,尹飛菲。今日本宮就看在你母親的麵上,放你們一馬。可若是下一次你們再敢這般無禮,本宮定當剝皮抽筋,當場誅殺!”
尹飛雪和尹飛菲皆是心中一顫,再看陳氏為了她們兩個而卑微不堪的樣子,當下便熱淚盈眶。有些東西好像不一樣了,即使她們仍舊是那般恨汐玥,可是不得不說,她那般的人……畢竟還不是毒辣到了極致。
汐玥說完,便領著淼淼幾個人緩緩消失在了眾人的麵前。
進了尹相所處的牢房後,汐玥便瞧見尹相身穿囚服,麵容蒼白而憔悴,不過卻依舊神采不變,見汐玥進來,他立即將陰毒的眸子對準了汐玥,就好像草原上的惡狼想要撲上來撕咬獵物一般,眼神中滿是凶惡殘忍。
“丞相在這裏,住的可還是舒心自在?”汐玥率先出聲,好似沒看見尹相那吃人的目光一般,語氣輕柔的笑道。
尹相聲音低啞,不似往日裏那般平順,盯著汐玥的臉便冷笑著道:“皇後娘娘若是想知道住在這裏會不會舒心自在,何不自己進來小住一段時間呢?”
“丞相怕是病糊塗了罷?”汐玥抿嘴幽幽一笑,眸光冰冷道:“這地方可是專門為丞相這樣的喪家之犬準備的呢,本宮怎麼可能住進來呢?”
“皇後娘娘,你以為這樣說本相就會惱怒?”尹相不怒反笑,眸光森冷道:“若是娘娘真的這般認為,恐怕病的不輕的是娘娘你罷?”
“丞相,本宮今兒個過來呢,也隻是想告訴你幾件事情罷了。”汐玥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隨即揚唇淡淡道:“第一件事情呢,就是有關丞相的病。丞相莫不是以為自己還十分健康?若是丞相執意這樣認為,本宮隻好讓人來告訴你了。”
說著,不待尹相反應過來,連翹便立即出聲,就好像提前說好了一般,開口道:“丞相可是覺得這一個月來每日食不知味,睡不安穩,日漸煩躁,內火旺盛,偶爾會頭痛難耐,四肢冰涼,偏偏還沒有大夫診斷的出病症呢?”
“你給本相下毒?”尹相聞言,眯了眯眼睛,陰毒的眸子直直盯著汐玥依舊淺笑嫣然的模樣,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氣短。雖然知道汐玥這一次來是為了氣他,自己也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夠就這樣讓她如願,可是一聽連翹這樣仔細的描述他的病症,他心下怎麼還會不清楚?這連日來的痛苦竟然都是汐玥一手造成,他心中不由的一陣惱火。
“丞相莫要生氣,氣壞了可要如了小姐的願了。”淼淼忽然出聲,而後盯著尹相淡淡笑道。這笑容儼然是與汐玥素日裏算計他人時候的笑容十分神似,看的一一和連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唯有胭脂倒還算鎮定。
汐玥偏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淼淼,而後繼續道:“淼淼說的是,丞相可莫要生氣,否則本宮就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