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打他的時候他就有自尊,他闖禍的時候怎麼就把自尊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你啊,也甭勸我,老話怎麼說來著,慈——母——多——敗——兒。”
程先生用一抹白布擦拭著手中的長劍,一邊用京劇的唱法唱道。
“嘿,別給我頭上亂扣帽子,我怎麼敗他了,真是的,我是可憐這孩子。你說這孩子從小就沒有父母在身邊,雖說有我和你,還有他大爸,小叔,姐姐寵著他,畢竟代替不了父母的愛。他從小到大是調皮了點,終究沒給我們惹出大禍來,辦事也比較有分寸,再者也挺聽話的,你說一他哪兒敢說二啊,你還想怎麼著。”
程先生和程夫人又為程言的教育問題嗆嗆起來。
程先生冷哼一聲:“你閑他惹得禍事還不夠多啊,就說前些天來到家裏那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就可以知道他在外麵有多不靠譜了。”
“這件事我問過小澈了,他說小言真的隻是和她跳了個舞而已,錯不全在小言。不過抽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得趕緊給他戒了。” 程夫人腦中浮現程言吊兒郎當抽煙的那張照片,心裏一陣惡寒。
程先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讓小玲把管家叫過來。
金管家從後院一路小跑過來,雖是老當益壯,但畢竟上了年紀,不過幾百米的距離跑過來額頭上也微微出汗。
程先生將他拉過來坐在石凳上,遞過去一杯茶,忍不住調侃道:“跑不動了吧,真以為還是年輕那會呐?”
程夫人將一張幹淨的汗巾遞過去,對先生嗔道:“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他在後院忙著給你弄莊稼還巴巴地叫他過來,什麼要緊的事偏得指使他來幹?”
金管家聽著嫂子為他打抱不平,心裏開心地很,嘴上卻討巧地說:“應該的,應該的。”
程先生哪裏會看不出他的心思,見夫人不滿也不辯駁,隻瞪他一眼,問道:“我讓你打聽的事打聽的怎麼樣了?”
金管家放下茶杯,正色道:“打聽好了。那個女孩叫鍾離,是鍾家剛進門的小姐。她媽媽叫葉嵐希,原是鍾天成在外麵多年的情人,鍾天成離婚後才慢慢把她扶了正,鍾離也被正名為鍾家的千金。不過是今年年初的事,因著鍾老太太不喜,所以鍾天成低調處理了這件事,沒有太張揚。”
這些名流圈的風流史程先生不知聽了多少,早已見怪不怪,若不是鍾離招惹到自己的寶貝孫子,他才懶得去管,去打聽這些破事。
“那丫頭怎麼和程言糾纏到一起的?”程先生微微蹙眉。
金管家麵色有些訕訕地,說道:“基本上和小澈說的差不多,說是偶然在酒吧相識跳了個舞而已。但我總覺得事情仿佛沒那麼簡單,從那女孩大膽地跑到家裏找程言就看得出,她的心思不單純。”
程先生冷哼一聲:“有其母必有其女。”
程夫人見先生有些慍怒,怕他再遷怒到程言身上,忍不住說道:“別人家的孩子咱們管不了,隻要看住小言不就行了。”
“哼,看的住嗎?那潑猴若有小諾一半的懂事,我們得少操多少心呐!”
“已經夠好了,你呀,就知足吧。來,幫我澆花。”程夫人笑著將手裏的漏勺遞給他,程先生愉快地接過,金管家在旁咯咯笑著,一派祥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