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嘉文挑起眉毛,繞有趣味地打量著竭力想要把自己隱藏在人群之後的斯顏。
“抱歉。”斯顏懊惱地垂下頭,心裏盼著他趕快離開。
她很確定:這個鄭嘉文跟她八字犯衝,每一次遇到他,她都會一反常態,鬧出些烏龍。
“沒關係,”嘉文一手搭著車窗,探出身子,笑嘻嘻地望著她:“我覺得小姐也很麵熟呢。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事實上,從她開口說話的那一刻起,他就記起了她。
畢竟象上次電梯裏那樣奇特的經曆,是可遇不可求的,讓人想忘記都難。
“呃……”斯顏怔住,吱唔以對:“應該不是,我沒有什麼印象。”
“不會,小姐真是越看越眼熟呢!”
斯顏尷尬地笑了笑,側身擠到人堆裏,避開他研究的視線。
“在哪裏見過呢?”嘉文曲起手指輕撫下頜,把她從頭到腳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最後落到那柄紫色碎花的雨傘上,裝模做樣地大叫一聲:“啊!我想起來了……”
“對不起,我的車來了。”斯顏慌慌張張地朝他點了點頭,撥腳就朝公車跑去。
這種糗事,記住得那麼牢幹嘛?
“你是秦斯顏,對吧?”嘉文在她身後快樂地大吼。
記住女人的名字本來就是他的強項——更何況她的名字很特別。
斯顏,如斯容斯,很古典的韻味,與她沉靜的氣質很搭。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過象她這麼安靜的女孩子了。
沒聽見,她什麼也沒聽見!
秦斯顏裝聾,頭也不回,迅速跳上公車,找了個靠窗的坐位坐下來,垂下眼簾用心研究著手指。
“喂,秦小姐,你去哪裏,我載你。”嘉文卯起來,把他八百年沒用過的紳士風度拿出來現。
“嘀嘀~”嘉文的車子停在那裏,占了公交車道,公交車司機不耐地按響喇叭催促著他離開。
“抱歉,我要載一個朋友,馬上離開。”嘉文下了車,揚起燦爛的笑容,懶洋洋地睨著斯顏。
“秦小姐,你還是先下去吧。”熟知嘉文脾氣的小餘,好心地勸告斯顏:“不然,他真的會跟你僵持一整晚。”
老板平時雖然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對誰都笑嘻嘻,看起來好象沒什麼脾氣。可一旦他下決心要達成的目標,就算不擇手段也一定要實現。
就象牛皮糖,甩都甩不開。
“事實上,我跟他不熟。”斯顏皺眉,壓低了聲音解釋。
是不是人生太過順遂,從來也沒有遭到過拒絕,所以他才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惹人厭,更不知道什麼是知難而退,對嗎?
“呃……”小餘無語。
很顯然,年輕的老板並不持跟她相同的想法,他正在努力展現著前所未有的熱情。
“小顏顏,”鄭嘉文咧開一口白牙,擺出一個迷人的姿勢,昂起臉討好地望著她笑:“我剛剛逗你玩的呢,別生氣了,好嗎?”
他的低姿態與好皮相,極輕易就獲得了車內女同胞的同情,大夥從最初的迷茫到紛紛加入勸說斯顏的行列。
“他態度那麼好,就原諒他算了。”
“行了,跟男朋友吵架,拿蹺也別太久了。”
“就是,你們吵架,別連累我們大夥啊~”
小餘則一臉同情地看著她。
沒有用的,老板要玩的遊戲,除非他感到乏味,否則誰能喊停?
“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斯顏試圖解釋,卻百口莫辯。
如非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敢相信,
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有亦辰那種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男生,還有象嘉文這種近似無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