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拿起一本,隨口問:“你叫什麼?”
“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桃夭猛地一抬頭,沒想到,一個戲班子裏小丫頭竟也懂這麼多。
知陌看到桃夭抬頭,心中讚歎,確實長得猶如桃花般秀美,“這般姿色,確實也擔的起桃夭二字。”
這番讚歎對桃夭來說很是受用。
知陌見桃夭神色緩和,沒那麼僵硬,便又與她扯了些別的。
看著聊得差不多,知陌便入了正題,“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都要穿白的?”
桃夭神色一僵,隨即恢複正常。
“今天是喻老將軍的祭日。”
啪一聲知陌手裏的書掉在了地上。
喻伯父居然……
怪不得喻執昨天一定要趕回來。
可是,為什麼會那樣?
知陌有些頭痛的扶額,有細密的汗珠流下。
“侯爺吩咐,如果姑娘問起,可以將一切告訴姑娘。”桃夭替她擦了擦汗珠。
知陌沒有回應。
喻執不想瞞她,不然也不會有一襲白衣。
“你說吧。”
“喻老將軍在一場戰役中遇害,屍骨還鄉。”
“那場戰役是對陣邊疆小國,兵力相差懸殊。”
說到這裏,知陌就明白了話中的意思。
第一種情況是喻伯父輕敵,使敵人有可乘之機;第二種情況便是內部之人所害。
小時候,喻伯父與喻執比武都從不鬆懈,第一種情況是不可能,那麼就隻有第二種,那又是被誰陷害?
知陌失神的坐在那裏,自己走的這六年,不知道又發生了些什麼。
知陌讓桃夭退下,一個人靜靜坐在書房裏。
桃夭輕輕將門關好,心中猜到幾分。
這個姑娘怕是侯爺的舊人。
知陌在書房裏想了很久,喻伯父生前與父親交好,自己一家被滿門抄斬,喻伯父肯定也會有所牽連,所以喻執才去接了她回來吧。
想到這裏,知陌竟有些心痛。
是啊,誰會為了別人而卷進一場大風波裏。
思緒越來越亂,知陌不想再想。
最後索性畫了一把喻伯父小時候交喻執武功時候的寶劍,掛在了牆上,恭敬地拜了拜,放了幾個蘋果在前麵。
自己去喻伯父的祠堂肯定是不方便了,隻能先簡樸地湊活一下。
伯父死了,喻執不讓自己見,那伯母不會也……
知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心卻跳的很快。
門被突然推開,知陌嚇得撞在了桌子上。
“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喻執將知陌扶起來,正好看到了牆上掛的畫和前麵擺的祭品,不禁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今天可是……”知陌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有這片心就好。都是已死之人,你不必這麼忌諱。”
“我,那個”,知陌坐好,壓低了聲音,“伯母她……”
喻執一愣,突然明白過來,哭笑不得。
“母親還健在。”
知陌一聽,頓時舒了一口氣。一回頭卻發現喻執在看她。
“你啊,總是想太多。”喻執的聲音很輕,聽得知陌平靜了不少。
是麼,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屋內靜悄悄,兩個人並肩站在畫前,沒人言語。
雪白的長衣,墨般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