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麟兒變成的白鳳看了看高漸離,腳步輕輕地離開了比武大廳。
既然她已經失敗,那就沒必要再留下來看戲了。而且她的傷也不輕,高漸離的寒冰真氣實在是有些難纏。
白鳳就這麼走了,高漸離沒有阻攔,衛莊更加沒有。
高漸離是沒空,而衛莊卻是不想。他覺得白鳳以後還有大用,用不著現在就暴露出他的武力。
"好吧。看來我和墨家沒必要再打下去了,但是師兄,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衛莊抬了抬手,露出了手上的青銅戒子。戒指露出後,他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看著蓋聶。他知道,這顆戒指就是蓋聶的命門。
"鬼穀戒…師父的鬼穀戒……"蓋聶的眼眸突然彌漫出滔天的殺意。
就是這個人,他的好師弟。再奪取縱橫密術失敗後就毒殺了他的師父。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他狠心做贏政的殺手。
也正是這個原因,讓原本純真善良的他淪為了惡魔。
"是啊。師兄,你就不想看看它嗎?看看,師父的靈魂就在這上麵。我知道,他走得很不甘心呢…"
衛莊嘴角微動,他正在竭盡所能地誘發出蓋聶的敵意。因為現在的蓋聶很弱,再沒有比這個時候殺他的好機會了。
空氣突然寧靜了下來,就連正在體會先天力量的高漸離也感覺到了異常。
此時此刻,眾人都屏住呼吸,因為他們都看到了蓋聶的殺氣。
很難想象,一個那麼平和的人殺氣那麼恐怖。墨家的人有些不可置信,這就是平時連說話都不敢高聲的蓋聶?
"老蓋,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俠之一道,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白雲悄然睜開眼眸。他沒有阻止蓋聶的意思,哪怕是他一直都知道蓋聶的傷還沒有恢複。但就像他所說的,俠之一道,也是為人之道。
有些時候,大俠並不是那麼好當的。
"謝謝。"
蓋聶再次說出了這兩個字,他這輩子都沒有說過謝謝。但麵對白雲,他卻難以置信地說出了兩次。
話音落下,蓋聶就握緊了淵虹寶劍慢慢走出了隊伍。
與此同時,高漸離則收劍回轉。
兩再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難得地遞給了蓋聶一個保重的眼神。
蓋聶笑了,他從來沒有這麼感歎的時候。他現在才發現,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他還是有朋友的。
"師兄,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到現在還笑得起來呢…"衛莊抽出鯊齒,劍尖遙指著蓋聶的胸口。
今天的他,要解決了這個生死大仇,他就死而無憾了。
"你很可悲,因為你沒有朋友。雖然你這種人不需要朋友,但就是這種原因,你才是可悲的…"
蓋聶也抽出淵虹劍。但他的劍尖沒有指向衛莊,而是自然斜垂,他就那麼默默地看著劍身上的雲紋。
這柄劍已經跟了他多年。他依稀記得,當他出現在贏政的藏兵樓中,首次看到這柄寶劍的時候,他的心就為之折服。
贏政告訴他,這柄劍的前任主人是一個絕世劍客,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絕世刺客。但這柄劍後來折斷了…
贏政雖然沒有說它折斷的原因,但蓋聶知道。因為贏政依舊好好地活著,這就是它折斷的理由。
"你選擇了這柄劍,那就是它的宿命。此劍因殺而生,因愛而折。寡人雖然讓鑄劍大師修複,但它卻不能再次去麵對一個有感情的主人。當它的主人動情時,它就會再度折斷……"
這是贏政的原話。那時候的蓋聶突然有些感慨,這個一手握盡天下的男人,居然比他更加懂劍。
"嗬嗬,你還是那麼天真。不過也好,如果你和我一樣,我恐怕連麵對你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