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來,我真的很高興。尤其是你,小天明。嗬嗬……"
城樓之上,白雲摸著荊天明的頭微微一笑。他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他為之付出的朋友們理解他,這本身就是件值得高興的事。隻是小天明的到來讓白雲有些意外,這種地方不是他這種小孩子該來的。
"二叔,你為什麼騙我。大家都知道你沒有事,就連少羽那家夥都知道!可就我一個。你,你這是不信任我……"荊天明望著白雲,臉色非常難看。
白雲不信任他,讓他非常難過。
"你這小子,嘴巴從來把不住。我信任你才怪。你要是有少羽一半成熟你大叔就不會這麼無奈了…"白雲敲敲荊天明的大頭,一臉地無語。
這傻小子還想找他興師問罪,他也不看看他白雲是什麼人。
"你,你,你…"荊天明瞪大眼睛看著白雲,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來找罵的?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什麼時候理屈的人也這麼橫了。這果然是個倒黴的世界,荊天明心中無語道。
"別你了,劍法學得如何了,耍幾招我看看吧…"白雲笑了笑。
"嘿,我堂堂荊天明荊大俠可是很厲害的。你看著…"天明縱身一躍,迅速拔出了墨眉劍對著白雲衝了過來。他可不打算耍耍,而是來打沙包。
他覺得拿白雲和蓋聶來練習劍法很不錯,至少他們不會像高漸離那樣動不動就發寒氣凍他的屁股。
荊天明的速度不快,甚至是給人一種慢吞吞的感覺。但就是這種在眼睛看起來很慢很慢的速度,在白雲眼中卻變得非常詭異。這一劍劃過空氣,帶著蒙蒙黑霧悄然而來,而且原本毫無鋒銳的墨眉居然給了他一種不可觸摸的鋒銳感覺。
"這是什麼劍法?"白雲側身躲過這奇怪的一劍,臉色糾結道。
蓋聶這家夥到底交給了這小子什麼劍法,他居然變得這麼詭異。剛剛那一劍的感覺就是他也覺得有些顧慮,這種劍法好像就是蓋聶也用不出來吧。
這不是縱橫劍術,而是種新的劍法。看它的樣子,似乎和墨眉很搭配。難道?白雲心中一動,他想到了伏念。傳說伏念就是從太阿劍中悟出了種絕世劍法,難道這小子也有如此天資不成。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小子就真的值得關注了,而且現在的時機最好。
"非攻劍法!嘿!"荊天明眼見白雲躲過第一劍,頓時調整步伐從側翼進攻。他的劍招雖然詭異,但卻不怎麼連貫,看得白雲連連搖頭。如果不是他有意試探,恐怕這小子在他手中過不了一招。
墨眉無鋒,似劍非攻。這小子的非攻劍法雖然別具一格,但卻沒有真正領悟到似劍非攻這幾個字的真義。
"天明,其實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非攻之劍。你手中的劍雖然是柄沒有鋒銳的仁義之劍,但劍就是劍,沒有什麼進攻與非攻的意義。唯一有所區別的就是,使用它的人是否仁義。看起來墨眉選擇你,是上天注定的宿命…"白雲伸出兩指夾緊了荊天明飛刺而來的墨眉低聲歎道。
這個小子雖然天資聰穎,但就是自律性不強。如果他能夠學會真正的看待這個世界和他自己手中的劍,那麼他就離自己的夢想不遠了。
但現在,他依舊隻是個孩子。他擁有一切孩子都擁有的優點和缺點,也擁有所以孩子都通用的東西,天真。
從他的劍法來看,他本身就將這種天真散發到了極致。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很隨意,就像是天馬行空的想要。但就是這種隨意塗鴉的跳躍感,成了這種劍法的最大破綻。
"墨眉無鋒,似劍非攻?…"荊天明呆呆地回憶著這句話。
這句話是他在拿到墨眉後墨家眾人對他所說的話。據說這八個字就是鑄造墨眉的真義,隻要能後領悟這八個字,他就能夠真正的發揮出墨眉的力量。
然而想要領悟這八個字談何容易,他每天抱著墨眉劍,甚至就連睡覺都抱著,他還是沒有領悟出什麼。當然,除了偶爾出現在他腦海的這種劍法以外,他似乎什麼也沒有領悟到。原本他以為自己這種劍法應該是當世少有的絕世劍法,可現在看起來,他在白雲手中一招都可能撐不過。
"你在這城樓上慢慢悟吧,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這裏沒有什麼人,所以你不必擔心什麼…"白放下手,繼續坐到城牆邊看著天空。他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當他把這麵城牆上的軍士都撤下去後,他就更加喜歡這裏的寧靜致遠。
荊天明沒有回答,而是坐在白雲旁邊淡淡地看著手中的劍。他在想墨眉的真義,以及墨家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