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漠西等著她開口,孰知她隻是說:“想想你,要不是你,我爸爸現在也不會有那麼好的治療環境。”
厲漠西微眯了眼眸:“就這樣?沒別的了?”
江暖橙見他神色似乎不太對勁,試探著問:“呃,還有什麼嗎?”他還想聽她說什麼?
男人神色更加淡漠了,冷聲道:“沒事,吃飯。”
“哦。”江暖橙悶悶的應聲,貌似她沒做什麼讓他不快的事情吧?他怎麼就變了臉?
這之後,兩人相對無言,沉默的一頓晚餐。
江暖橙與厲漠西如約舉行婚禮,婚禮的地點在郊外的一處山莊,屬於厲家的產業,這場婚禮是舉辦給老夫人看的,所以並不隆重,邀請的也都是厲家最親密的親戚朋友,總計也就百來人。
大家接到厲漠西舉行婚禮的邀請都很吃驚,誰都沒有準備,何況在他們看來,厲漠西要娶的人至少不是那麼平凡。
方蔓荷暗中跟大家解釋了這是老夫人的意思,也請大家不要宣揚此事。
山莊裏都是厲家的人,可以大方舉行婚禮。
老夫人今天很高興,看起來精神很好,一個個來道賀問好的人都暗暗感歎,這一定是老夫人此生最後一次這麼高興了,他們已經聽方蔓荷說了老夫人時日不長,由此理解了厲漠西為何娶江暖橙,完全是為了老夫人高興。
江暖橙還是披上了婚紗,從昨晚開始,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個不停,她尋思著她這麼不安,是不是因為沒和葉旭騫聯係上?昨晚到現在他的電話都無人接聽。
她化好了妝,忍不住拿起手機走到一旁再打葉旭騫的號碼,長久無人接聽的鈴聲著實讓人心焦。
這一次,還是無人接電話,她深深擰眉,出什麼事了?
她一轉身,被突然站在身後的偉岸身軀嚇一跳,一抬眼,看見是厲漠西,她呼一口氣:“你怎麼在這?”居然沒發覺他過來,真是大意。
他也換好了禮服,一身白色的西服讓他看起來和平時很不一樣,隻是他過於冷峻的臉即便是換了那些深色係的衣服,還是讓人不敢多和他對視,這男人天生就有一種懾人的氣場。
厲漠西從昨晚就看出她魂不守舍,他一直忍著沒問,到了今天,她還是這副樣子,終是禁不住開口:“一直打電話給誰?”
“沒有,就隨便打打。”江暖橙低下了頭。
“是麼?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那麼多人可以打電話?”他注視她,那目光逼人,仿佛要把她看穿。
江暖橙實在受不了他這種陰陽怪氣的口吻,隻好坦白:“是,我沒有那麼多人可以打電話,我隻是打給旭騫,從昨晚到現在他都沒接過電話。”
男人的眉目瞬間像是籠罩了寒霜,冷誚道:“他不接你的電話就讓你這般魂不守舍?”
江暖橙心頭一震:“我,我隻是有些擔心。”
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冷銳的眸子蘊著一絲冷焰:“江暖橙,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是我的新娘子?”
他的怒意來對她而言來得那麼突然,她眨眨眼,平靜道:“我知道。”
“知道你就給我專心點,我不希望一會宣誓的時候你還在想著別的男人!”他盯著眼前這張臉蛋,望進她眼眸深處,有時候他真恨不得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究竟裝著什麼。
“我沒有不專心,隻是……”
“那你為什麼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和我舉行婚禮讓你很難過?”他打斷她的話,渾身都是壓人的氣勢。
江暖橙無法理解他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他是不是太認真了?他們舉行婚禮不過是為了老夫人高興,這不過是一個儀式,他何必這樣較真?
“我不管你怎麼想,披上了我準備的婚紗你就給我笑,不準皺眉!”他霸道得不可理喻!
她欲張開說話,他一低頭便擒獲她的唇,鐵臂圈住她的腰身,擁緊她,嘴唇與她的唇片廝磨,野蠻的啃噬,帶著懲罰的怒意,撬開她的唇齒,狠狠的掠奪她的一切。
江暖橙下意識揪緊他胸前的衣服,她深切感受到他的怒意,嘴唇被他允吻得好麻,頭皮都發緊了。
她幾乎要窒息了,他還纏著她的舌不放,她以為要被他吻暈了,他卻放開了她,彼此都呼吸急促,她的臉蛋一片酡紅,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那雙向來清冷的眸子此刻有著深邃諱莫的光芒,叫人看不清卻忍不住被吸引。
“我很認真,希望你也認真點!”他嗓音沙啞,眼眸直直望著她。
江暖橙還沒從缺氧中緩過神,聽不出他話裏的深意,聽懂了字麵上的意思,要認真對待這個婚禮。
山莊的禮堂被布置得莊嚴且浪漫,專門請了牧師來主持婚禮,台下的親朋好友分成兩邊對坐,老夫人與方蔓荷坐在最前頭。
厲振剛今日很是高興,有人問到,他便說厲漠西他也是看著長大的,今天能夠見他成婚,很為他高興。
有人就感歎了:“哎,若是振剛你家少棠還在的話早就結婚生子了,今日或許你已經抱著孫兒了。”
厲振剛聞言,眼睛有些濕紅:“是啊,可惜,可惜我沒這個福氣啊。”
那人拍拍他的肩膀:“少棠是好孩子,他和漠西最要好了,若是他在天有靈也會為漠西祝福的。”
厲振剛點點頭:“所以我一直把漠西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他今天成婚,我能不高興嗎?”
“那麼一會多喝兩杯?”
“我奉陪。”
兩人哈哈一笑,厲振剛一臉的笑容,隻是眼裏有著深深的寒光,是該好好慶祝慶祝,厲漠西終於娶了江暖橙這個平凡的女子。
方蔓荷今日一直維持著笑臉,她感覺臉頰都有些僵硬了,頻頻看著時間,心想這個遭人嫌棄的婚禮趕緊舉辦完事算了,看一眼笑得合不攏嘴的婆婆,她笑也不是氣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