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若是罵人的那位能夠放下那如茶壺狀插在腰際的左手,或許會更有懾人效果。
路餘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當做什麼都沒聽到,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優哉遊哉地站在一旁。
不是說他的脾氣有多麼好,可以忍受女人指著鼻子漫無邊際地咒罵,而是想好奇伊白能罵出多少花樣來,記得路悅曾經笑話說:伊白不罵人的原因隻有一個——詞彙量少,結果也隻有一個——不會罵,罵不贏。
“壞蛋!笨蛋!雞蛋!鴨蛋!鵝蛋!”果不其然,繼“笨蛋”一詞後某人一發不可收居然走上了農產品市場的道路,開始賣起了各式各樣的“蛋”。
沉默,沉默,鏡頭慢慢拉回,路餘轉身,肩膀抑製不住地抖動著,最後,猛地回旋,將伊白抱了個滿懷,“夠了……”乖,咱們不賣蛋了!
緊緊地把伊白擁在懷中,雖說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是一件很卑鄙的事,但不可否認,路餘的心情很是愉悅:伊白剛剛可愛的表現逗樂了他。
但開心並不代表著不關心,至少路餘可以肯定,伊白心情糟糕絕對是受到了某種刺激,“被人欺負了?”
“唔~”伊白把臉埋在路餘胸口上,搖著頭否認,誰會像他這麼無聊以欺負自己為樂啊?
路餘摸摸伊白的腦袋,微微歎氣,“不和我說說嗎?”三十六計,攻心為上,路餘想讓伊白為自己的隱瞞而感到愧疚,所以裝作很受傷,鬆開懷抱,掀開被子,幽幽地躺下。
伊白很是猶豫,這一段婚姻的維持勢必要靠兩個人的坦誠,可是,一想到若是把自己完完全全剖析在路餘麵前,伊白有點不安,時間久了,連引以為傲的優點都會成為厭倦的理由,何況是自身的硬傷呢?
床很大,伊白抱著雙膝,坐在另一頭,路餘沒有打擾,順手一撈,一條毛毯從空中飛過,蓋住了伊白的腦袋,“披著吧!”春天的夜,涼意止不住地蔓延。
拉開遮住了視線毛毯,抬頭對上了路餘深邃的眼睛,赤裸裸的關心,伊白不假思索,挪了挪,也鑽進了被窩,順便將自己的冰冷的手臂環著路餘胸膛。
“我覺得自己不正常!”伊白喃喃道,透過被子傳來的聲音悶悶的。
路餘捏捏伊白的耳垂,硬是把那句“你自己也知道啊”給憋回去了。
“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伊白掐了一把路餘腰間的肉,“你肯定想說我本來就不正常是吧?哼哼!”
沉默是金,路餘一直很是信奉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隻是每次看到伊白總會像逗小貓小狗似的撩撥幾下,卻忘了它們也是有爪子的,尤其現在正處於憤怒時期,更是要順著毛摸才是安全之道:“還好,或許我也不正常!”
伊白捂著嘴咯咯直笑,喲,總算開竅了啊!她還怕路餘來個抵死不承認呢?
笑過之後,伊白撿起了丟在一旁的話題,“一直以來,我覺得除了那個喚我小白的女生外,我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但是,今天,卻是慘遭滑鐵盧!”
低頭瞄見伊白頭頂的發渦,白白的,帶著一點淡淡的洗發水的清香,路餘低聲道:“古人都說畫鼓畫皮難畫虎,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又哪能有這能耐呢?”不是嘲諷,是實話,笑臉背後誰又能看清誰呢?隻是有的東西太過在意,所以才會一次次被人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