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白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聳聳肩——怪人!來來去去,總是幹些莫名的事,說些怪異的話。
許是覺得這人不可靠,伊白並未當回事,恰好眼角掃過一個還算熟悉的腦袋,之所以說是腦袋,是因為伊白老遠就看到了排在路餘後頭的是一個光頭小弟。
“他啊?走了啊!嘿嘿,還是跟個美女走的哦!”小弟打量了伊白一番,似乎在衡量伊白夠不夠美女的標準。
再次聽到類似的話,有種想罵人的衝動,當然,衝動歸衝動,伊白很好地控製了自己的情緒,優雅離場。
身後,“唉,這年頭,帥哥就是吃香,連排隊都有美女送票上門!嘖嘖!” 這語氣酸啊!連伊白都覺得牙疼,拚命嘀咕著,“家教不嚴,家教不嚴!”
雖然嘴裏說著“家教不嚴”,也聽到說路餘和美女一起離開了,但伊白某些信心還是有的:路餘不是急色鬼,且那麼一個有主見的人,絕不會作出那般不合邏輯的事。
事出必有因,與其在這裏怨念,還不如等候最終結果的到來,看看路餘怎麼解釋,或許有誤會也不一定。
電話撥了兩次,仍舊是無人接聽,較之前的心急,伊白已經很能夠心平氣和地接受事實了,先等等吧!要是路餘還不來找自個的話,大不了不看電影自己坐車回家得了。
思緒頓了半拍,伊白細細咀嚼了“坐車”兩個字,繼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立馬打開包包,待翻了兩遍後,成了名副其實的包子臉——又白又皺,原因很簡單,錢包落在茶幾上了!
人倒黴喝水都塞牙縫!這是伊白唯一的感覺。
許是老天垂憐,覺得她命不該絕,讓人慶幸的是:包包的小內袋裏頭還有幾個硬幣蹦嘎兒響,至少回家的車費還是有的。
捶捶下巴,伊白懊惱萬分,約會落得如此狼狽地步,也算是別樣的體會。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伊白有些按耐不住,隻得四處轉悠,突然一下,肩膀上傳來的熱度讓她不由得彈跳出好遠,全身戒備地看著身後的人,待看清後,立馬掃去之前的陰霾,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很給力地驚呼道,“哇——陳景——”
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見麵,又或者因為情緒剛剛太過低落,陳景的出現就好像幹旱後的一場及時大雨,此刻的伊白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但驚喜沒有維持多久,她便回過神來咋呼:“你怎麼會在這裏?”
按理說,陳景算是對伊白藏有某些小心思的人,見麵時或多或少會有些尷尬,可事實卻截然相反。陳景覺得:男子漢有男子漢的大度,那種死咬著不放手的偏執不適合他,於是,撒手是最好的選擇。
盡管偶然會覺得些許後悔,後悔沒有把握時機,後悔沒有吐露心事,連半點挽回的機會都不曾有。但,更多的又是慶幸,慶幸未捅破最後那一層窗紙,慶幸即使不能是情人,至少還能是朋友,還能是哥哥,如此,甚好。
既是打定了主意,那就端正了態度,該怎麼說怎麼做,隨意就好,相處的話也會沒有芥蒂。看著伊白那一蹦三丈高的模樣,陳景抱著胳膊直樂,故意找茬道,“怎麼?莫非這兒是你的地盤,還打算收過路費不成?”
“我打算收你就打算給?”伊白很不客氣地翻了一白眼,要真這樣的話,她倒是一點都不介意撈點零花用用,至少多幾個硬幣底氣會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