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山腹數裏之外的一個小山丘,一道青色的人影站立在月色之下,初冬的烈風吹得他衣襟獵獵作響。
青衣男子雙手負背,背上“貼著”一柄古樸的長劍,之所以用“貼”來形容,是因為並沒有劍帶或是長繩綁縛,而長劍就這樣詭異的緊緊貼在青衫男子的背上!
突然間,緊貼在青衫男子背後的古樸長劍,微微一顫,一道清亮的劍鳴在寂靜的月空中響起。
“你還是來了!”
青衫男子收回了遠眺的目光,將目光投向了月色蒼茫中。
背對著月光,一個略顯滄桑的男子正向青衫男子走來,男子每一步都不大,而且步履緩慢,但每當男子踏出步伐時,總是突兀的出現在了十數米之外!
“你不也來了?”滄桑男子沒有回答青衫男子的話,卻反問道。
“我是勞碌命,不能不來……”
青衫男子一扯嘴角,自嘲的意味不言而喻。
“沒有人逼你,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仿佛沒有聽出青衫男子話語中的自嘲,滄桑男子自顧自地而說到。
“她還好嗎……”沉默了半響,青衫男子再次開口,原本清亮的聲音略顯低沉。
“我以為你不會問呢,”滄桑男子第一次漏出了笑容,“我也很久沒有回去了,但是她還未嫁。”
青衫男子挺拔的身軀微不可查的一顫,然後很快的恢複了平靜,隻是神光湛然的眼眸中神情愈發的複雜了。
“有那麼難嗎?她的心意你還不懂?!”
看到青衫男子沉默了下去,滄桑男子眉頭一蹙,臉上泛起了一絲不愉之色。
青衫男子沒有繼續接話,隻是仰頭望向了天邊的懸月,一股蕭索的意境油然而生。
“你啊,就是自己綁住了自己,我們這些老家夥總不能一直當保姆吧,以後的事情總是要年輕人他們自己去承擔和麵對的!”
看到青衫男子蕭索的模樣,滄桑男子心中也是一歎,曾幾何時他何嚐不是這樣的,而且他也為他的決定付出了代價不是嘛……
“女人的青春是短暫的,不要讓輕眉等的太久了……”
最後說完一句話,滄桑男子也不在說話,將目光遠遠的投出。
“你還是決定出世了?”半響,青衫男子瞥了一眼滄桑男子手中的長劍。
“原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握它,沒想到……”
扯了扯嘴角,這次輪到滄桑男子苦笑了,不過在這苦笑的背後卻有著顯而易見的開懷。
“為了他?”
“嗯,凝冰不放心,所以隻能我這把老骨頭自己來了。”
說話的滄桑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湛盧劍的主人夜河圖!
“那小子不錯。”
“廢話,也不看誰的種!”
“你就得意吧,貌似對方還沒承認是你的種呢!”
看到夜河圖一臉得意的表情,青衫男子撇了撇嘴難得出言打擊了一下他。
“承不承認他都是老子的種,實在不行不行就打到他承認!”霸氣無邊,但卻也多了一些匪意。
“那估計你下半輩子就別想再爬上你家那位的床了。”
對於夜河圖的霸氣宣言,青衫男子不置可否,僅僅是一句話,就讓之前霸氣無邊的夜河圖蔫菜了。
“咳咳咳,說正經事兒,這次來了多少老家夥。”
被青衫男子說道了痛處,夜河圖臉上尷尬的神情一閃而過,果斷的轉移了話題。
“三個,兩死一逃。”
對於夜河圖蹩腳的轉移話題水平,青衫男子也不以為意,平淡的語氣毫無波瀾,仿佛說的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咦?!居然還逃了一個,這個不是你的作風啊!”
夜河圖有些吃驚的看著青衫男子,他算是這個世界上最為了解青衫男子的人之一了,青龍蕭逸塵手下什麼時候留過活口!
沒錯,這個青衫男子就是在華夏修煉界被譽為神一樣的男子,青龍蕭逸塵!
“一個黑暗議會的老家夥,殺他容易,但是卻麻煩不小。”
嘴角微微的一抽,對於留了那個老家夥一命,蕭逸塵心中也是有些疙瘩,如今被好友點破,卻也更多了意思煩躁。
“確實是個麻煩,話說你這次把這個小子拉來當苦力不地道吧。”
不再調侃好友,葉河圖再次轉換了話題。
“不地道?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找了那麼多人來磨礪他的鋒芒,這種好事,上哪去找!”
對於老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法,青龍一陣強烈的不屑,那麼多年了還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