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嬤嬤關好門,端著臉盆快步走遠,夫人愛淨,所以她要在她醒來時幫她把臉和手抹幹淨。
淩晨望著床上雙目緊閉的佟母,眸中劃過一絲陰狠,聲音陰柔的說道:“娘,你都已中風了,為什麼還要醒來呢?原本以為你可以幫我除掉淩寒,眼看著她就要被休掉趕出佟府,奶奶那個老虔婆卻在這個時侯和我作對。娘,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如果這次趕不走她,以後也不知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反正娘也不喜歡她,不如我們一起趕她走可好”?
淩晨從袖內拿出一支小瓶,手微微的顫抖著,那是她用變賣的嫁妝買回的藥,無色無味卻比砒霜還毒,隻要喝到一滴,就算是神仙也難救。
“娘,你都成這樣了,我這也是幫你,落到黃泉不要怪我,害死你的是淩寒,記住是淩寒”。
淩晨用力拔開瓶蓋,緩緩的伸向佟母,突然伸向佟母的手一麻,瓶子自手中滑落,瓶內的藥水全部灑在被子上。
她懊惱的撿起瓶子,發現瓶內的藥水已是一滴不剩,狠狠的瞪向剛剛微麻的手背,上麵有著一塊明顯的紅腫,就像被蟲子咬過似的。
她有些不安的掃了一遍屋子,門窗緊閉著,排除了屋外的可能性。屋內除了躺在床上不會動的佟母,再無他人,她輕按額角,也許是她多心了。
“娘,這次算你不好運了,還要在這世間受多兩日苦,等我拿到新藥,一定讓你去的安祥,沒有一絲痛苦”。淩晨陰鬱的說道,柔柔的語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還真的是為了病人好呢。
隻是她沒有發現,躺在床上的佟母手指微微的顫動著,實際上她早已醒來,在淩晨說出這翻話的時侯,她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一心喜歡的媳婦卻是想要殺她的人,
在沒聽見其她人的說話聲時,她沒敢睜開眼睛,她不想死,她不放心佟瑾與這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她擔心哪天她把毒手伸向佟瑾,所以她絕力忍住內心的後悔。
淩晨發現佟母唇歪向一邊,唇角流著令她惡心的口水,她一臉嫌棄的說道:“瞧瞧你,連口水都流出來了,活的多痛苦?晨兒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我一定會送你這一程”。
門外響起腳步聲,是去端洗臉水的蘭嬤嬤走了回來,她始終是不放心佟母在屋內雖然淩晨答應會守著她,她內心仍是強烈的不安著,所以她是小跑著回來的,臉盆內的水因為跑動,已經隻剩下一半。
見到床上的佟母與坐在床沿的淩晨,她終於舒了口氣,把臉盆放在盆架上,感激的說道:“謝謝大少奶奶,這裏有老奴就行了,你臉上還有傷,不如回去休息吧”?
淩晨點了點頭,柔聲說道:“蘭嬤嬤,辛苦你了,那我明天再來看娘”。
“少奶奶太客氣,夫人是老奴的主子,服侍她是應該的”。蘭嬤嬤擰幹手上布巾,半跪在床前幫佟母擦幹唇角的口水,心疼佟母,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淩晨站起身,黑紗內的眼眸冷冷沒有一絲溫度,冷冷掃了一眼床上的主仆,不再作停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