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個繁華充滿欲望的地方,似乎在一夜間變了風向,佟家的滅門,藍家的末落,雖然沒人敢說三道四,但明眼人心中都知道,在琉璃國能夠掌握他人生殺大權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當今的皇帝。
那些平時極盡奢華花天酒地,愛比愛拚的人,都象換了一個人,懂得了節儉樸素,經濟似乎也在一夜倒退了十年。就拿淩家經營的成衣店來說,有時一天都賣不出一件,以前提前半年訂做的事似乎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神話。
淩寒每日流連於京城的美食,對於經濟的不景氣絲毫沒有放在眼內,甚至把其中幾間轉手賣給了人,把賣掉的銀子直接送給了那些為生計而奔波的窮人。她瀟瀟灑灑的花銀似水,看的京城那些富豪突大眼,一至懷疑她是不是腦袋出了毛病。
一輛馬車從淩府緩緩駛出,淩寒掀開車後的布簾,見身後跟著一輛馬車,車子並不起眼,但越是這樣越是可疑。
“寒兒,他們已經跟了好幾天,就算我不去找那狗皇帝報仇,他也不會放過我們”。佟瑾臉色陰沉,如果不是淩寒不給,他早就跑進皇宮去殺掉那個狗皇帝了。
“是啊,他似乎真的不肯放過我們”。淩寒放下布簾,歎了口氣,難道靠自已的本事光明正大的經商也不給麼?
“你越是容忍,他可能還在暗中估摸著淩家有什麼陰謀詭計呢”。
“嗬 嗬,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陰謀鬼計?不說這些了,我們想辦法甩掉他們就是,一會看去和藍優商量一下他和淩晨的婚事”。想到可以親手把這倆個一直令她頭痛的人送作一堆,她的心情就莫名的好。
佟瑾唇角微揚,露出一絲笑意,一次解決兩個,還真是大快人心。
馬車突然行進一條沒人出入的小巷,巷小非常的狹小,剛剛好容納一輛馬車,想要多個人從身則走過都難。
佟瑾嘲諷一笑,摟住淩寒躍出馬車,向巷子的深處步去,七車八彎的終於甩掉身後監視的人,倆人相視一笑,馬車正好擋住了前麵的風景,等他們發現的時侯早已經晚了。
藍家被淩寒安排在北區的貧民區,任誰也不會想到曾風光過百年的藍家會淪落到如斯地步,住在這樣的貧民區。
別說是他人,就連藍優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
藍優雖然自小住在京城,唯獨這北區是他從不曾踏足的地方,他今天的落魄不願任何人,他知道盛極必衰的道理。
他不想別人說他要靠一個女人的資助才能活下去,令他沮喪的卻是不得不去接受,因為他的家人需要一瓦遮頭,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但他相信這隻是暫時的,他藍優會用自己的雙手養活他們。
他正準備出門,見到淩寒與佟瑾正進院門,他定在原地,漆黑的眸子暗了幾分,再次麵對淩寒他已沒了以前那份勇氣,他清楚的明白,他和她之間已經再無可能。
倒是淩寒先開了口:“藍公子,你這是要出門麼?我這次過來正是想與你談談你與姐姐的婚事”。
淩寒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藍優臉上一僵,隨後掛上了一抹苦笑:“屋裏坐吧”。
淩寒跟著藍優身後,偷偷打量著他,他除了瘦了一些之外,倒是看不出他與往時有哪些不同。對於一個富三代來說,願意舍棄產業隻為救家人,實屬難能可貴,就連淩寒也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