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美麗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佘豔。她是一個孤兒,在這個世界上隻活了八年,她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話是“我來過,我很乖”。她自願放棄治療,把全世界華人捐給她的五十四萬元救命錢分成了七份,把生命當成希望的蛋糕分給了七個正徘徊在生死線上的小朋友。
我自願放棄治療
她一出生就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她隻有收養她的“爸爸”。
1996年11月30日,正是當年農曆10月20日,“爸爸”佘仕友在永興鎮沈家衝一座小橋旁的草叢中發現被凍得奄奄一息的這個新生嬰兒時,發現她的胸口處插著一張小紙片,上麵寫著:10月20日晚上12點。
住在四川省雙流縣三星鎮雲崖村二組的佘仕友當時三十歲,因為家裏窮一直找不到對象,如果要收養這個孩子,恐怕就更沒人願意嫁進門了。看著懷中小貓一樣嚶嚶哭泣的嬰兒,佘仕友幾次放下又抱起,轉身走又回頭,這個小生命已經渾身冰冷哭聲微弱,再沒人管隻怕就沒命了!咬咬牙,他再次抱起嬰兒,歎了一口氣:“我吃什麼,你就跟我吃什麼吧。”
佘仕友給孩子取名叫佘豔,單身漢當起了爸爸,沒有母乳,也買不起奶粉,就隻好喂米湯,所以佘豔從小體弱多病。春去春又回,如同苦藤上的一朵小花,佘豔一天天長大了,她出奇地聰明乖巧,鄉鄰都說撿來的娃娃智商高,都喜歡她。盡管從小就多病,但在爸爸的擔驚受怕和精心嗬護中,佘豔還是慢慢地長大了。
命苦的孩子的確不一般。從五歲起,她就懂得幫爸爸分擔家務,洗衣、煮飯、割草,她樣樣做得好;她知道自己跟別家的孩子不一樣,別家的孩子有爸爸有媽媽,自己的家裏隻有她和爸爸,這個家得靠她和爸爸一起來支撐,她要很乖很乖,不讓爸爸多一點點憂,生一點點氣。
上小學了,佘豔知道自己要好學上進,要考第一名,不識字的爸爸在村裏也會臉上有光,她從沒讓爸爸失望過。她給爸爸唱歌,把學校裏發生的趣事一樣一樣講給爸爸聽,把獲得的每一朵小紅花仔仔細細貼在牆上,偶爾還會調皮地出道題目考倒爸爸……每當看到爸爸臉上的笑容,她會暗自滿足:“雖然不能像別的孩子一樣也有媽媽,但是能跟爸爸這樣快樂地生活下去,也很幸福了。”
從2005年5月開始,佘豔開始經常流鼻血。有一天早晨,她正要洗臉,突然發現一盆清水變得紅紅的,一看,是鼻子裏的血正向下滴,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止不住。
實在沒辦法,佘仕友帶她去鄉衛生院打針,可小小的針眼也出血不止,她的腿上還出現大量“紅點點”,醫生說:“趕快到大醫院去看!”於是他們馬不停蹄地來到成都大醫院,可正值會診高峰,看病需要排隊,佘豔就獨自坐在長椅上按住鼻子,鼻血像兩條線直往下流,染紅了地板。她覺得不好意思,隻好端起一個便盆接血,不到十分鍾,盆子裏的血就盛了一半。
醫生見狀,連忙帶孩子去檢查。檢查後,醫生馬上給佘仕友開了病危通知單:佘豔得了“急性白血病”!
看著父親那雙憂鬱的眼睛和日漸消瘦的臉,佘豔總有一種酸楚的感覺。一次,佘豔拉著爸爸的手,話還未出口眼淚就冒了出來:“爸爸,我想死……”
父親一臉驚愕地看著她:“你才八歲,為啥要死?”
“我是撿來的娃娃,大家都說我命賤,害不起這病,讓我出院吧……”
6月18日,八歲的佘豔代替不識字的爸爸,在自己的病曆本上一筆一畫地簽字:“自願放棄對佘豔的治療。”
八歲女孩乖巧安排後事
當天回家後,從小到大沒有跟爸爸提過任何要求的佘豔,這時向爸爸提出兩個要求:她想穿一件新衣服,再照一張相片,她對爸爸解釋說:“以後我不在了,如果你想我了,就可以看看照片上的我。”
第二天,爸爸叫上姑姑陪著佘豔來到鎮上,花三十元給佘豔買了兩套新衣服,佘豔自己選了一套粉紅色的短袖衫、短褲,姑姑給她選了一套白色紅點的裙子,她試穿上身就舍不得脫下來。三人來到照相館,佘豔穿著粉紅色的新衣服,雙手比著“V”字手勢,努力地微笑,最後還是忍不住掉下淚來。
她已經不能上學了,她長時間背著書包站在村前的小路上,眼睛總是濕漉漉的。
如果不是《成都晚報》的一個叫傅豔的記者,佘豔將像一片悄然滑落的樹葉一樣,靜靜地從風中飄下來。
傅豔從醫院方麵得知了情況,寫了一篇報道,詳盡敘述了佘豔的故事。
很快,《八歲女孩子乖巧安排後事》的故事在蓉城傳開了,成都被感動了,互聯網也被感動了。無數市民為這位可憐的女孩心痛不已,從成都到全國乃至全世界,現實世界與互聯網空間聯動,所有愛心人士開始為這個弱小的生命捐款,“和諧社會”成為每個人心中的最強音。短短十天時間,來自全球華人捐助的善款就已經超過五十六萬元,手術費用足夠了,小佘豔的生命之火被大家的愛心再次點燃!宣布募捐活動結束之後,仍然有捐款源源不斷地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