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備車。”桓王吩咐道。
他按照陸若晴的叮囑,特意換了一身低調的家常便服,連腰上的玉佩,手上的扳指,凡是值錢的東西都摘掉了。
但即便如此,亦不能掩飾他的豐神俊逸。
他一路馬車來到陸府。
剛巧,狀元樓的夥計也被叫到陸府,剛好前一步抵達。
桓王在門口亮出身份,並且不準門口的人進去通報,一路暢通無阻進了院子。
剛到內院,就聽見裏麵一陣吵鬧喧嘩。
“怎麼樣?無話可說了吧?”有位尖刻的少女聲音響起,不是陸若晴,多半就是那位庶出的陸箏兒,語氣萬分譏諷,“眼下人證都在了,看你還怎麼狡辯?”
陸若晴並沒有回答。
“說話啊?”陸箏兒氣勢洶洶,不停威逼。
“就是。”另外一個年輕婦人幫腔,“若晴,你以為閉口不談,就能躲避過去嗎?你這樣不檢點的行為,就算死不承認,也是休想蒙混過去的!”
陸若晴還是沒有出聲。
“若晴,到底怎麼回事?”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年紀甚高,應該是陸若晴的祖母雲太君,“昨天你還口口聲聲,說箏兒汙蔑你,現在看來都是你在撒謊啊。”
陸若晴終於開口了,回道:“沒錯,這件事我的確撒謊了。”
“啊!我就知道!”陸箏兒叫道。
“你承認自己撒謊了?”雲太君聲音微沉問道。
“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陸若晴回道。
“苦衷?哈哈……”陸箏兒仿佛聽了天大笑話,大聲嘲笑,“你私會男人還有苦衷了?是春心砰動,說不出來的苦衷吧。”
“不是。”陸若晴否認,然後解釋,“那位公子身份特殊,不想讓我透露,所以這件事我才沒有說實話。”
她避重就輕,橫豎就是都不透露桓王的身份。
但是陸箏兒如何知道內情?自以為陸若晴都是托詞,越發得意。
當即叫道:“祖母!現在人證在,姐姐自己也承認了私會男子,那就證明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這樣做敗壞了陸家的門風,必須嚴懲,應該送到祠堂去跪三天三夜!”
桓王往前走了一步,靠近花窗,目光投射過去。
隻見陸若晴穿著白色綾衣,肩頭染血,臉上又不施脂粉更顯蒼白,更顯得單薄憔悴。特別是一雙眸子,烏黑水潤,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淚盈於睫。
----真是我見猶憐啊。
而在她對麵,陸箏兒穿著桃紅色的衣衫,柳眉倒豎、杏眼圓瞪,一看就像是潑婦!
這對比的畫麵太過明顯。
桓王都忍不住笑了,“嗤……”
“誰?誰在偷笑?”陸箏兒扭頭看過來,瞅著花窗後麵站著一個男子身影,不由吃驚,“什麼人鬼鬼祟祟的?滾出來!”
雲太君和雲陸氏也是臉色變了。
青天白日,竟然有陌生男子闖入了陸家?不可能吧。
就連顧氏都有些擔心,試探喊道:“慕白,是你回來了嗎?”
桓王施施然走進了院子。
他按照陸若晴的要求,特意穿了一身低調的墨藍色長袍,素麵無紋,身上也沒有任何裝飾的東西。
可是一出場,就是豔驚四座!
桓王麵白如玉,眉眼風流,嘴角微翹仿佛含情脈脈。那仿若高山青鬆一般的氣度,孤潔翠竹的韻味,以及天生的雍容華貴,足以傾盡天下女人之心。
別說陸箏兒看成了花癡。
雲陸氏和顧氏眼裏也閃過一絲驚豔,就連雲太君,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方才皺眉道:“這位公子你是何人?怎麼隨隨便便就闖入陸府,這不合規矩吧。”
桓王微笑不語。
“你……,你是誰?”陸箏兒之前怒氣瞬間消失,大腦似乎都停止了轉動,花癡一樣的眼巴巴看著桓王,“這位公子,你來我們家做什麼啊?有事嗎?”
狀元樓的小夥計眼前一亮,驚呼道:“啊!就是他!”
“他?”陸箏兒還沒明白過來。
小夥計忙道:“就是這位公子,昨天在狀元樓約了陸家大小姐!”然後一拍大腿,“那個……,橫豎人我已經認出來了,你們有啥瓜葛自己了斷,我先告辭了。”忙不迭的溜了。
院子裏的人都愣住。
陸箏兒眼中神色格外複雜,看看桓王,又看看陸若晴,嫉妒問道:“昨天,你就是跟這位公子約見的?真的是他!”
陸若晴微笑道:“是他。”
陸箏兒嫉妒的快要冒火,咬牙道:“很好!你終於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