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聞言一笑,“報答我?”
----監視她才對吧。
“真是可惡!”藥香嫌棄道:“我們府裏丫頭多得是,誰稀罕她啊?陸家又不是小門小戶,怎麼會要一個野丫頭使喚?偏生她磕頭磕了一地血,怪嚇人的,都不好攆走了。”
“罷了。”陸若晴實在沒興趣唱大戲,懶懶道:”既然她這麼誠心誠意的,就讓她做個打掃院子的粗使丫頭,不過是多一口人吃飯的事兒。”
“啊?小姐你真要留下那野丫頭啊。”
“礙著你了?”陸若晴反問道。
“她是礙不著奴婢。”藥香咽了咽口水,解釋道:“但是鄉下丫頭,沒調教過,留在府裏不是吃閑飯嗎?”
陸若晴才沒功夫解釋,冷聲道:“叫你去,就去!”
“哦,是是是!”藥香嚇得趕緊去了。
陸若晴眼裏閃過一抹寒芒。
前世藥香虎作倀,幫著祖母她們害她身敗名裂,居然還不敢這般不識趣?她還留著藥香,並不代表寬容原諒了藥香。
而是在她眼裏,藥香早晚都得死,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片刻後,藥香領著那個丫頭進來,小心道:“小姐,剛才讓她換了一身幹淨衣裳,跟管事媽媽說過了,往後讓她在院子裏做打掃的活兒。”
陸若晴抬頭看去。
那丫頭之前看著慘兮兮的,現在梳了頭發,換了幹淨衣裳,看著倒是挺幹淨利落的。
仔細一看,對方指節剛勁有力、微有薄繭,像是常年習武留下來的痕跡,應該會些功夫,竟然還是一個文武全才了。
陸若晴沒有太過驚訝。
若是尋常丫頭,肯定不能讓蕭少鉉委以重任,自然是有過人之處了。
“你叫什麼名字?”陸若晴問道。
“緹縈。”
“…………”陸若晴一陣無語。
緹縈救父的故事,人人皆知。
蕭少鉉肯定是懶得想名字,叫人安排了戲本,便連名字都順道一起用上了。
不過,愛叫啥叫啥。
陸若晴不想和緹縈多打交道。
於是單獨留下緹縈,交待道:“你平時就打掃打掃院子,沒有別的粗活,也沒有麻煩的活,吃穿用度都不會虧待你的。”
“是,多謝小姐。”緹縈並非真正的野丫頭,舉止十分規矩。
陸若晴目光流轉,盯著她,“你記住,不許給我惹事!也不許打聽我的事!”
緹縈肅然道:“小姐放心,我隻負責給殿下拿藥。”
語氣裏,隱隱透出幾分傲然之意。
陸若晴心下明白。
緹縈是蕭少鉉身邊得力的人,以前是伺候皇子的,自然看不上陸家,隻怕還覺得來這兒委屈了呢。
不過也沒多說計較,揮揮手,“你下去吧。”
緹縈當即告退。
陸若晴覺得這樣也好,有人負責拿藥,蕭少鉉就不會半夜跑來嚇她了。
現如今,桓王和年熙已經叫她頭疼,要是蕭少鉉再攪和進來,豈不是更加煩人?她不擔心桓王和蕭少鉉爭鬥,哪怕他們都得你死我活,都是樂見其成。
但是年熙,絕對經不起兩位皇子的炮火!
不過話說回來,蕭少鉉會來找她的麻煩嗎?陸若晴仔細的回憶了下,前世她被蕭少鉉酒後侮辱,又給他生了兒子,好像沒有害過他。
但,今生……,她剛巧給他下了毒。
----雖說是逼不得已。
其實說起來,要是蕭少鉉答應不殺她,那把解藥給他也無妨啊。
她根本就不想和蕭少鉉拉扯。
至於說,讓她去想辦法殺了蕭少鉉,就現在的情形而言,和以卵擊石沒有多大區別。畢竟重生的蕭少鉉,比桓王要難以對付十倍、百倍,太危險了。
陸若晴覺得,識時務為俊傑,惹不起就還是躲遠點吧。
甚至連桓王,陸若晴都有點不想管了。
反正蕭少鉉不會放過桓王的,而且不出預料,肯定會讓桓王比前世下場更慘!
那她為什麼還要插手?難道就為自己手刃仇人的快感?還不如圖個清靜,順便把年熙從旋渦裏解脫出來,大家都省事了。
照這麼看,她今生的任務似乎變了。
以後最好是遠離兩位皇子,然後找個良人,嫁了、生兒育女,平安喜樂的過一輩子,似乎也不錯。
不過,她會有這麼幸運嗎?還真不好說。
至少現在,桓王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她還得好生應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