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算了。”年楹一頭倒在了美人榻上,大叫道:“讓我哥就這樣死了心,也是好事一樁,免得以後再橫衝直撞的了。”
陸若晴淺淺苦笑,“是啊,也是好事一樁。”
正說著,忽然聽見外麵一陣吵鬧聲。
年楹本來就心氣不順,來陸家又是熟慣的,不由朝外喊道:“誰在外麵嘰嘰喳喳的?一個個的,還有沒有規矩了?”
陸若晴聽了好笑,“你在我家大呼小叫也罷了,去別人家,可別這樣得罪了主人。”
年楹頓時湊了過來,笑嘻嘻道:“我當然隻敢你麵前放肆啦。”
門外,一個小丫頭打起簾子進來,怯聲聲道:“小姐、年小姐,方才外頭傳了一個消息,說是賀蘭家的小姐不見了。”
“什麼玩意兒?”年楹翻身坐了起來。
“賀蘭小姐不見了。”
“賀蘭媛不見了?”年楹當即哈哈大笑,扯了扯陸若晴,“喂!你聽見沒有?賀蘭媛那個討厭鬼居然不見了。”
陸若晴心思一動。
她想起桓王說過的話,說是要給賀蘭媛一點教訓,應該就是這個了吧。
“怎麼不見的?”年楹又問。
“說是有人找賀蘭小姐,身邊丫頭隻說她是一個人出去的,然後在哪兒丟的,怎麼丟的,沒有一個人說的清楚,反正就是不見了。”
年楹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瞪得溜圓,眨巴眨巴,“這聽著怎麼像是遇上邪祟了。”
小丫頭嚇道:“年小姐,你可別亂說啊。”
“行了,下去,別聽她胡說。”陸若晴揮了揮手,然後在年楹臉上擰了一把,“你別神神道道的胡說了,嚇壞了我的丫頭,找你賠。”
“不過……,還真的有點滲人。”年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撇嘴道。
“管她做什麼?”陸若晴懶懶道。
年楹卻搖搖頭,歎道:“雖然我討厭賀蘭媛,但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就這麼在家裏憑空不見了,叫人怕怕的。”
陸若晴笑道:“好了,你別疑神疑鬼的。”
“不行!以後我身邊一定要跟著人,多跟幾個,就算在家裏也不能單獨一個人!”
陸若晴見她緊張兮兮的,故意開玩笑打趣,“好好好,英國公府的千金大小姐,身邊是應該有十幾個丫頭的,才夠氣派啊。”
年楹聽了不依,撲了過來,“好哇,你還取笑我。”
陸若晴抿嘴兒笑,“少搗亂!我是擔心你被嚇壞了。”
“算你有良心!”年楹不再撓她了,而是躺在她的腿上撒嬌,滾了一陣,忽然抬頭問道:“對了!怎麼最近總是不見藥香?躲哪兒去了?”
陸若晴一聲冷笑,“她啊,做賊心虛唄。”
年楹一下子來了興趣,忙問:“什麼意思?”
陸若晴斟酌了下。
藥香給顧氏下藥的事還得保密,再說也太嚇人,就先不說了。
正好今天說到賀蘭媛,便說起陸箏兒落水的事情,“你還記得那根紅寶石步搖嗎?其實,是我祖母給我的,為的就是找人推我下水。”
“啊?!”年楹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繼而惱怒,“你祖母是瘋了嗎?你是她的孫女,她怎麼能找人推你下水啊?”
陸若晴有點頭疼。
沒有細說,隻稍稍提了一下,“陸箏兒可能是我姑姑的私生女,之前我和陸箏兒結仇,祖母就恨上我了。”
“陸箏兒?私生女?”年楹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噓!”陸若晴做了一個噤聲動作,低聲道:“這事兒連你哥都不許說,知道嗎?反正你心裏大概有個數,就是因為陸箏兒叫祖母恨我,所以就要害我。”
“這、這這……”年楹一下子接受太多信息,有點消化不來。
“但是當時,我也不知道祖母想做什麼,所以就把紅寶石步搖給陸箏兒了。陸箏兒本身不知道這事兒,於是她戴了紅寶石步搖,就跟薑倫一起落了水。”
年楹眼珠子轉了轉,繼而咬牙,“要是當天你跟薑倫一起落水,豈能說清?桓王殿下肯定要被氣死了,遷怒薑倫,還會遷怒你!”
陸若晴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好了,現在和薑倫說不清的是陸箏兒,跟我沒關係。”
年楹恨恨道:“那是她們活該!報應!”
“記住,可別跟旁人提起,回頭見了我祖母她們也不要露了馬腳。”
“放心吧,我又不傻。”
“所以啊。”陸若晴喝了一茶潤潤嗓子,接著說道:“那紅寶石步搖是藥香給我的,結果我沒事兒,陸箏兒有了事兒,祖母能輕饒了她?藥香隻怕嚇都要嚇死了。”
“哼!嚇死了活該!”年楹氣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