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才不會回屋,一字一句淚如雨下。
她抽泣道:“我明白,箏兒為什麼要害我娘了。之前箏兒妹妹說,叫我不要做了禦前女官就猖狂,將來的事還不一定呢。”
陸慕白配合演戲,驚呼道:“箏兒不想讓你做禦前女官,所以……,就想害死娘,讓你守孝三年?!這樣你就不能就進宮了。”
他們兄妹說到禦前女官,陸孝瑜湧到嘴邊的話頓時噎住,說不出來了。
----不能得罪禦前的人啊。
而且,假如陸若晴說的是真的,陸箏兒這就是在斷他升官發財的道路啊!想到此處,陸孝瑜頓時顧不得家醜,而是轉為對陸箏兒滿腔怒火了。
陸若晴哭道:“娘,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都是女兒的錯。”
“不是你的錯!”陸慕白咬牙道:“都是陸箏兒黑了心肝,歹了心腸,竟然不惜謀害自己的嫡母,來阻攔你進宮做禦前女官,都是她太惡毒了!”
陸若晴嚶嚶而泣。
蕭少鉉便道:“既然如此,那就把陸箏兒送去官府法辦吧。”
“憑什麼?!”雲陸氏摟著昏迷不醒的陸箏兒,憤怒道:“藥香什麼都沒有說,箏兒也什麼都沒有說,憑什麼就認定箏兒是凶手了?”
她著急的搖晃陸箏兒,“箏兒、箏兒,你快醒過來。”
陸箏兒晃晃悠悠的蘇醒過來。
一睜眼,就見眾人把她團團圍住,不由嚇得臉色慘白。
陸若晴撲過來,哭道:“箏兒!你為什麼要謀害我的娘?我的娘,你不也喊一聲娘嗎?平時到底哪裏苛責你了?你要下這般毒手!”
陸箏兒心虛不敢抬頭。
陸若晴緊緊抓住她,眼神淩冽,“你為了不讓我做禦前女官,所以……,就想害死我娘,讓我守孝三年不進宮!”
“沒有、沒有,不是我。”陸箏兒隻知道胡亂否認。
“藥香都承認了!”陸若晴故意詐她。
陸箏兒又是驚嚇,又是不解,“我……,我沒有找過藥香。”
陸若晴當即抓到她的語病,“你是說,藥香隻是一個藏毒的從犯?還是藥香偶然撿到了你買的藥?所以,是你親手給我娘下毒了!”
“不,不是的!”陸箏兒嚇得甚至混亂,連連搖頭,“我不知道什麼藥香,我不知道!我也沒給娘下過藥,我沒有!”
“那附子、苦參、夾竹桃根,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不知道!”陸箏兒本來就不是冷靜的人,加上心虛恐慌,幹脆掩耳盜鈴的蒙住了耳朵,叫嚷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
她這樣,落在眾人眼裏反倒越發坐實罪名。
雲陸氏也沒想到,陸箏兒會是這個反應,她原本還以為是陸若晴在汙蔑呢。
現在看來,莫非陸箏兒真的給顧氏下毒了?
一時間,也是說不出話來。
而雲太君已經明白了。
下毒?陸箏兒下毒?嗬嗬……
一定是陸若晴發現人參有問題,卻沒說出來。
然後,又故意引誘箏兒上鉤,偏偏箏兒那個蠢貨真的去做手腳,又沒本事,稍微一嚇就慌亂了。
看這情形,箏兒隻怕脫不了身啊。
雲太君不由暗暗握緊了拳頭,咬緊牙關,飛快思索要如何應對這個場麵。
可是,卻想不出來。
陸若晴哭道:“箏兒,你好狠的心啊。”
陸慕白上前抓起陸箏兒,怒不可遏,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你這樣的惡毒種子,簡直不配做人!打死活該!”
雲陸氏頓時急眼了,“住手!不許你打箏兒!”
陸若晴故意哭道:“姑姑,我知道箏兒是你撫養長大的,可你也是被她蒙蔽了。她竟然串通藥香對我娘下毒,焉知以後不會對你下毒?你不要再護著她了。”
雲陸氏氣得血液上湧,“胡說八道!箏兒怎麼會對我下毒?我是她的……”
“夠了!”雲太君聽得心驚肉跳,生怕她一激動,失口就把陸箏兒身世的秘密說出來,當即喝斥下人,“來人!把箏兒帶到柴房裏關起來,容後處置。”
雲陸氏急道:“娘……”
雲太君怒不可遏道:“你糊塗了嗎?!箏兒要是真的害了你大嫂,就是罪人!就算你撫養了她一場,也隻是她的姑姑,不要偏袒箏兒!”
雲陸氏聽到母親故意咬重的“姑姑”二字,這才明白過來。
是啊!陸箏兒明麵上不是她的女兒,隻是養女,而且還是一個庶出的養女,怎麼能比得上大嫂重要?
她一個做姑姑的護著陸箏兒,就是在害陸箏兒,害她自己了。
陸若晴要把箏兒關在柴房,那就關吧,正好躲過眾人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