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瑜……”雲陸氏急得要往外追,喊道:“你去哪兒?你不能不管箏兒啊。”
“站住!”雲太君叫住了她,眼神冰涼,“你還看不出來嗎?若晴現在身份不同,又有九皇子殿下撐腰,況且箏兒不占理,孝瑜是不會插手這件事的。”
雲陸氏愣了愣。
這才明白,陸孝瑜是故意發火跑出去的。
她的心頓時一片冰涼。
雲陸氏忍不住委屈,傷心道:“孝瑜他怎麼能這般涼薄啊?一點都不念……,不念親情。”
雲太君譏諷道:“他要是不涼薄,豈能容忍別人傷害他的嫡妻?他要是深情,就憑著箏兒庶女謀害嫡母這個罪名,早就把箏兒給打死了。”
雲陸氏被噎得啞口無言。
陸箏兒嚇得大哭,撲過去抱住雲太君的腿,“祖母,祖母!你不能不管我啊,嗚嗚……,你不管我,我就完了。”
雲太君臉色一片陰霾。
她萬萬沒想到,陸若晴竟然這般難以對付。
不僅發現了顧氏的人參有毒,還能隱忍不發,讓顧氏假裝吐血來蒙蔽她!然後再挑唆陸箏兒這個蠢貨去下藥,並且選在今日公諸於眾!
這下好了,滿京城都知道陸箏兒的惡毒了。
而且,陸箏兒這次罪名落實,隻怕性命都有可能保不住啊。
雲太君氣得肝都是疼的。
陸若晴知道她這個祖母不好應付,就專門挑愚蠢的陸箏兒下手,一環扣一環,把陸箏兒咬得死死的,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化解了。
怎麼辦?陸箏兒要如何躲過此劫?
難道要她眼睜睜的看著陸箏兒死?看著陸若晴得意?雲太君心頭一口熱血湧上來,喉頭間已經有了猩甜味道,讓她豁然驚心!
假如她就這麼活生生的被氣死,那陸若晴可就要笑了。
----殺人不見血啊。
“老太太,大門上官府來人了。”丫頭在外急道。
“官府來人?”雲陸氏驚嚇道:“若晴他們竟然做的這麼絕?直接叫官府人上門了!”
陸箏兒當即嚇哭,“我不要去官府,我不要……”
“箏兒,別怕,我會護你周全的。”賀蘭濯忽然走了進來,他登堂入室,恍若走在自家一般隨意。偏偏他容貌俊美,氣度從容,竟然叫人無法心生厭惡。
特別是陸箏兒見到他,頓時像是見到了大救星,慌張撲了過去,哭道:“濯哥哥,救我!嗚嗚……,隻有你能救我了。”
賀蘭濯並不想和她親密接觸。
但是他臉上絲毫不露嫌棄,反倒狀若關懷,把陸箏兒扶到了椅子裏坐下,“坐下慢慢說。”
雲太君眼神閃爍,問道:“賀蘭公子,莫非你有辦法解救箏兒?”
雲陸氏驚喜道:“賀蘭公子有辦法就箏兒?那太好了。”
賀蘭濯一臉認真之色,說道:“我方才在院子裏仔細斟酌過,既然陸小姐證據確鑿,又把證人控製在手,想要否認肯定是不行了。”
雲陸氏急道:“那要怎麼辦?”
賀蘭濯道:“既然不能否認,那就承認。”
“承認?那不是把箏兒的罪名定死了?!”雲陸氏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有了幾分火氣,“你剛才還說能救箏兒?這是在戲弄我們嗎?”
雲太君斥道:“聽賀蘭公子說完!”
陸箏兒也不哭了,眼睛亮亮的,“濯哥哥,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快說啊。”
賀蘭濯微微一笑,“等下你到了官府,就說藥是我讓你買的。”
“啊?”
“說是你讓買的?”
屋子裏,雲太君等人都是驚訝無比。
賀蘭濯語速不疾不徐,微笑道:“我的妹妹折在陸若晴的手裏,我和她有仇,想要阻攔她做禦前女官,那是理所應當,沒有人會不相信的。”
“然後呢?”陸箏兒咽了咽口水,仿佛感覺自己有了一線生機。
“然後,我指使你去買了藥材,但是卻沒說清楚緣由,後來下藥也是我做的。總之你什麼都不清楚,隻是幫我買藥,就這麼跟官府的人說便行了。”
陸箏兒想了想,遲疑道:“那你呢?濯哥哥你……”
“我也不會有事的。”賀蘭濯淺淺一笑,眼眸中似有光華流轉,“橫豎那幾樣藥材隻是虛弱的人不宜服用,並非毒藥,顧氏有沒有死掉,所以……,我最多就是害人未遂。”
陸箏兒怔住,“這……”
賀蘭濯看著她微笑,不疾不徐道:“我一個外人,因為心疼妹妹害了顧氏,可比你這個庶女謀害嫡母,罪名要輕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