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兩個言語溫馨無比。
薑倫回了房間,卻忍不住想起了陸若晴。
陸慕白能做狀元,真的是因為陸若晴的緣故嗎?就算是,他也沒什麼意見。
陸若晴幫他續上了腳筋,幫他化解了李婉心危機,可以說是他的再生父母。
別說讓一個狀元給陸慕白,就算把命舍了她,都是應該的。
薑倫忍不住微微臉紅。
他現在沒辦法見到陸若晴,又按捺不住心情,便去了陸家。
陸慕白見到他很高興,笑著打趣,“薑榜眼來了。”
薑倫笑道:“恭喜陸狀元。”
兩人既是同窗好友,私交也不錯,且都是喜歡讀書的才子,自然言談偷趣,說起來便是沒完沒了。
不免說到陸若晴。
陸慕白自嘲道:“我聽到外麵的傳言了,都說是我妹妹聖眷隆重,會討皇上的歡心,所以皇上才會點了我做狀元。”
薑倫安慰道:“世人就喜歡以訛傳訛,陸兄是有真才學的人,不必放在心上。”
陸慕白笑了笑,“隨便別人真麼說,反正這個狀元啊,我是厚著臉皮坐定了。”
“哈哈,陸兄豁達。”
“倒是探花……”陸慕白說到這個不由遲緩,目光微閃,“之前還真沒想到,賀蘭濯竟然也是有真才學的人。”
薑倫輕輕點頭,也是感慨,“是啊,以後就要同朝為官了。”
當天下午,皇宮裏就有聖旨傳出。
陸慕白封了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薑倫和賀蘭濯封了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
其餘的進士則並非都馬上封官,有人緣的就安排到翰林院的,也有外派做知縣的,剩下的人則是等著候補看機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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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府中,一派花木蔥蘢的景象。
樹蔭下,賀蘭濯穿了一襲雪白的長袍,正在風雅的扶琴。
賀蘭夫人長籲一口氣,“現在好了,你也算是正正經經的官身了。行走宮中,拜訪朝臣,都是光明正大的,不用再給皇子做伴讀了。”
她那口氣,仿佛給皇子做伴讀委屈了兒子。
賀蘭濯手上一點都沒有停頓,繼續撫琴,琴聲淙淙好似林澗小溪水,讓人心曠神怡。
賀蘭夫人卻很煞風景,問道:“李婉心的事安排好了吧?不必急在這幾天,一定要找個恰當的時機,做得自然一些。”
“知道了。”賀蘭濯一曲奏畢,方才回道。
“可憐你那妹妹。”賀蘭夫人輕歎。
她十指纖纖,都染了明豔猩紅的蔻丹,看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淩厲和狠辣。
但語氣卻很輕柔,“媛兒進了大牢好幾個月了,也該放出來了。”
賀蘭濯挑眉,“娘親又在安排什麼?”
賀蘭夫人曼聲笑道:“等你安排李婉心的事情成功,打擊了陸若晴,咱們就讓陸箏兒在大牢裏鬧事,再給她緊接著一次打擊,雙擊必中!”
“娘親想好辦法了?”
“還沒有,你先把李婉心的事辦好吧。”
“是。”賀蘭濯輕聲應道。
他不自禁的想起了陸若晴。
她的雙眸生的極美,顧盼生輝、寶光流轉,像是一泓沁人心脾的甘泉,又像是早晨純潔無暇的露珠兒,讓人過目不忘。
那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賀蘭濯忍不住輕笑。
等到陸若晴被李婉心汙蔑的時候,倒要看看她,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賀蘭濯回了自己屋子。
找來下人,問道:“李婉心那邊安排妥當了沒有?”
下人回道:“看管李婉心的張婆子貪財,又糊塗,給了些銀子就樂開了花。說是放李婉心回李家半天沒問題,早點回來就成。”
當然了,實際上李婉心並不是要回李家。
隻是騙張婆子罷了。
賀蘭濯輕笑,悠悠道:“李婉心這次出去以後,不論成功失敗,都肯定是不能讓她在回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