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鉉陰冷道:“我倒要看看,父皇到底能想出什麼絕妙法子,來化解賀蘭濯的罪名?別到最後,連聖明的名聲都不要了。”
陸若晴苦笑,“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不光皇帝在想辦法,賀蘭夫人也在想辦法,甚至還牽扯到了薑太君。
這件事委實驚動的夠大。
很快,又有人加入了這個戰團兒。
“啟稟殿下、王妃,宮裏傳來消息,說是驕月公主為了給賀蘭濯求情,與孫妃娘娘大吵大鬧不休,還鬧著要上吊尋死。”
蕭少鉉聞言眉頭一皺,“驕月?她又發什麼瘋?”
陸若晴揮手讓下人離去,然後才道:“你忘了?驕月可是喜歡賀蘭濯的。”
“那種人渣也有值得喜歡?”
“話不是這麼說。”陸若晴勾起嘴角,輕笑道:“賀蘭濯固然狠毒無比,但是論長相和才華卻是難得,嘴巴又甜,自然容易騙得女孩子的芳心了。”
“小白臉兒!”
“那驕月公主就喜歡小白臉兒,也沒辦法啊。”
“嗬嗬,可惜了。”蕭少鉉忽然冷笑,譏諷道:“倘若賀蘭濯不是父皇的骨肉,直接賜婚給驕月公主,做個駙馬,就可以名正言順躲開這次罪名了。”
陸若晴讚同,“是啊,虧得他做不了駙馬。”
賀蘭濯和驕月公主,他們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啊。
----然而事情急轉直下。
到了下午,就見緹縈一臉慌張跑來回話,“殿下、殿下,出大事了!”
蕭少鉉見狀還不高興,“慌什麼?亂跑。”
緹縈急忙道:“才剛傳出的消息,說是賀蘭夫人去了端親王府,說是要一命換一命,讓端親王把兒子給換回來,說完就自盡了。”
“什麼?!”蕭少鉉聞言大驚,手上一鬆,茶碗蓋子哐當落了下去。
“你再說一遍,慢慢說。”陸若晴也很是吃驚。
緹縈咽了咽口水,解釋道:“就是賀蘭夫人去了端親王府,說賀蘭濯是她和端親王的兒子,要一命換一命,在端親王府當場撞柱子死了。”
陸若晴揮手,“行,你退下吧。”
緹縈迅速告退。
屋子裏死一樣的寂靜沉默。
良久後,陸若晴才緩緩開口,“原來皇上想了這麼一出偷梁換柱,以及金蟬脫殼。”
皇帝不便公開承認賀蘭濯的皇子身份。
但是為了救賀蘭濯,又必須給他安排一個尊貴的身份,才能說得過去。
於是,賀蘭濯成了端親王的兒子。
至於賀蘭夫人自盡?嗬嗬……,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
陸若晴冷冷道:“這下好了,賀蘭濯成了端親王的兒子,雖然不是皇子,那也是殿下你的表哥,皇室宗親啊。”
蕭少鉉被惡心的說不出話。
陸若晴又道:“賀蘭夫人肯定沒有自盡,假的!皇上一定是借此機會,給賀蘭夫人重新換了身份,甚至……,就安排在皇宮裏麵。”
要證實賀蘭濯是端親王的兒子,那賀蘭夫人就得承認和端親王偷情!
賀蘭夫人的名聲便壞了。
之後,她既不能再做賀蘭夫人,也不可能進入端親王府。
所以,皇帝讓她用自盡來死裏逃生。
陸若晴閉上眼睛,往椅子裏靠。
她長長歎息道:“往後我們不僅要麵對宗親賀蘭濯,也不知道連賀蘭夫人藏身哪裏,陰謀詭計隻會更加棘手!”
蕭少鉉在床上重重一拳,砸得亂晃。
他恨聲道,“賀蘭夫人還能藏在哪兒?父皇這麼偏心她,自然是把她藏在後宮裏了。”
陸若晴卻是歎氣,“即便我們能猜到也沒有用啊。後宮佳麗三千,誰知道賀蘭夫人會改頭換麵成誰?總不能把後宮嬪妃抓出來認吧。”
忽然間,她的腦海裏劃過一道靈光。
她道:“少鉉!我剛才想到了一個可能。”
蕭少鉉挑眉,“什麼?”
陸若晴細細分析,“賀蘭夫人去找孫妃求情,孫妃拒絕,說明她們兩個關係很不好。甚至有可能,孫妃是盼著賀蘭濯和賀蘭夫人出事的。”
“嗯?然後呢?”
“按理說,孫妃是家中庶出的女兒,嫡母還在,不敢對嫡出的姐姐這般無禮,否則她的生母姨娘就慘了。”
“所以,有沒有可能……,賀蘭夫人根本不是孫妃的姐姐。”
蕭少鉉聽得一頭霧水。
他不解道:“你在說什麼啊?”
陸若晴有點急,飛快道:“就是剛才說到,皇上很可能讓賀蘭夫人改頭換麵,頂替其他嬪妃的身份,藏身在宮中。”
她眼神灼灼似有電光,“所以,很可能賀蘭夫人之前的身份就是假的!是她頂替了真正的賀蘭夫人,也就是孫妃嫡出姐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