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水公主皺著眉頭,嘀咕道:“說不出來!人還是那個人,但是性子……,忽然變得不愛說話,眼神也躲躲閃閃的,仿佛換了一個芯兒。”
李昭儀驚嚇道:“難道因為她哥哥的事兒,嚇得丟了魂兒?”
沁水公主頓時一陣哆嗦。
她搓了搓胳膊,“母妃,你別嚇我啊!說得好像鎮北王妃有鬼似的。”
李昭儀仔細琢磨了下,建議道:“要不……,找個道士驅驅邪?不然你還要過去,整天擔驚受怕的也不行啊。”
沁水公主叫苦道:“母妃,你覺得鎮北王妃能聽我的?我說驅邪,她就答應驅邪啊?指不定罵我一頓,直接把我給攆出鎮北王府呢。”
“這倒也是。”李昭儀聞言亦是無奈。
“那要怎麼辦啊?這……,我實在心裏不安,總覺得要出什麼事兒似的。”
沁水公主一臉愁容煩惱,糾結極了。
父皇的女兒有很多。
她的母妃不得寵,哥哥早死了,自身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公主。
這一次,機緣巧合才被父皇委以重任。
要是事情辦砸了,不禁會惹父皇生氣,還有可能因此而被厭棄,她和母妃以後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沁水公主焦急道:“母妃……”
“這樣吧。”李昭儀沉吟半晌,才道:“讓你外祖母去看看鎮北王妃,也許能成。”
“啊?外祖母為什麼能辦成?”
李昭儀微笑,“你小舅舅李詡,當初一腳踏入鬼門關裏頭,是鎮北王妃所救,所以李家和鎮北王妃交情不錯。”
“母妃,你……,好像不開心?”
“嗬嗬。”李昭儀搖了搖頭,苦澀道:“一入宮門深似海!我的娘親,我的弟弟,我的兄弟姐妹和親人,都是那麼的生疏了。”
在宮裏,她的親人隻有一雙兒女。
----兒子卻早早的死了。
李昭儀忍不住眼眶泛紅,微微潮濕,表情是說不盡的辛酸淒婉。
沁水公主自然明白母妃所想。
她上前,緊緊抱住依偎,“母妃,你還有我呢。”
當日下午,李太夫人親自拜訪鎮北王府。
但是,卻並沒有見到陸若晴。
緹縈出來接待,解釋道:“王妃憂心哥哥多日,一直臥床不起,實在是沒有精神出麵見客,還望李太夫人多多包涵。”
李太夫人忙道:“不敢,不敢。”
緹縈又道:“王妃說了,多謝李太夫人的好意,等她好了再見麵吧。”
“那個……”李太夫人有點為難,“其實,老身是聽沁水公主說,王妃最近精神有點恍恍惚惚的,所以擔心是身體虛弱,入了邪氣。”
緹縈心頭猛地一緊,麵上卻不顯。
李太夫人又道:“我想,王妃既然病了這麼長的時間,總拖著也不是一個事兒。”
緹縈警惕道:“哦?李太夫人打算如何?”
“我認識三清觀的衝虛道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卦象和風水也很有研究,不如請來做一做法事,驅驅邪祟。”
緹縈藏在袖子裏的手,握緊了拳頭。
她臉上卻很平淡,“哦,不用了,王妃不喜歡這些亂力鬼神隻說。”
李太夫人隻能打住。
她最多好心提一個建議,並不能過於幹涉,再說下去就是惹人嫌了。
但,總感覺王妃有點怪怪的。
----仿佛拒人於千裏之外。
李太夫人本不想多管閑事的。
畢竟陸若晴是鎮北王妃,涉及蕭少鉉和霍家,牽扯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深了。
但是,李昭儀是她的親生女兒,沁水公主是她的外孫女。
----不能不管啊。
李太夫人讓人如實回稟。
“鎮北王妃言稱病重不見客,也不同意做法驅邪。”
“你看,你看!我就猜到會是這樣。”沁水公主氣得直捶桌子,越發心煩意亂。
“先下去吧。”李昭儀揮退了宮人。
沁水公主叫苦道:“母妃,我怕……,我不想再去鎮北王府了。”
李昭儀沒有回答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