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陸箏兒一臉沮喪之色。
她為了取悅巴布泰,趕緊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
“我姐姐和賀蘭媛有過節,偏偏賀蘭媛不是姐姐的對手,每次都吃虧,後來還被弄到了大牢裏麵,總之很慘就是了。”
“蕭濯他……,哦不,當時還是賀蘭濯。”
“他為了出入陸家方便,接近我姐姐,所以就假意和我訂親。”
“哈哈,假裝訂親?”
巴布泰聞言大笑,“這個蕭濯,倒還真是有點意思啊。”
陸箏兒才不覺得有意思呢。
她對蕭濯,從前有多麼的愛慕,現在就有多麼的怨恨。
陸箏兒咬牙道:“蕭濯這個大騙子,他騙了我,後來見我倒黴落魄沒了用處,就直接跟我退親了。”
巴布泰並不關心這些。
他點頭,“這麼說,蕭濯和陸若晴的確有過節。”
陸箏兒回道:“是的。”
巴布泰又問:“那麼,賀蘭媛是被陸若晴害死的嗎?”
陸箏兒有點結巴,“這個……,我後來不在京城,不知道賀蘭媛是怎麼死的,但應該和我姐姐有關係。”
“應該?你不確定?”巴布泰的臉色沉了下去。
陸箏兒害怕極了。
她趕忙道:“大王子要是想確認,可以快馬加鞭派人去京城打聽。”
巴布泰一揮手,不耐煩道:“我沒那份兒閑功夫!從漠北到京城再回來,少說也得半個月的時間,黃花菜都涼了。”
陸箏兒生怕惹怒了他,讓自己小命不保,趕緊閉了嘴。
巴布泰沉思了一下。
雖然不能確定賀蘭媛的死,到底是不是陸若晴下手,但是按照陸箏兒所說,陸若晴和蕭濯的確有仇。
蕭濯想要趁機報複陸若晴,也算合情合理。
如此看來,蕭濯的話大部分是可信的。
隻不過……
巴布泰還是不放心。
即便蕭濯和陸若晴有仇,想要借吐蕃人害她,派個心腹過來商談就可以了。
他卻親自前來。
難道就不怕被吐蕃扣下,再也回不去嗎?總覺得,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
後天,就是交換陸若晴的日子。
----必須要確認萬無一失。
巴布泰陰冷的笑,招了招手,“你過來,有件事要你去辦。”
陸箏兒趕緊湊到跟前。
她一臉諂媚卑微的笑容,“大王子,有什麼事要吩咐?”
巴布泰獰笑,“我要……,給你以前的未婚夫一個驚喜。”
“啊?!”陸箏兒大吃一驚,“大王子是說,蕭濯……,他……,來漠北了?”
“怎麼了?還惦記你以前的男人啊。”
“不!不不!”陸箏兒連連擺手,賭咒發誓。
她咬牙道:“我絕對沒有半分惦記他,我恨他,恨不得讓親手將他千刀萬剮!”
“哈哈,那就好。”
“蕭濯真的來了?”
“嗯。”巴布泰粗略解釋了一下,“他來找我,說是要設計除掉陸若晴,但是我卻對他不太放心,所以想試一試他。”
陸箏兒忙道:“好,請大王子吩咐。”
巴布泰一把捏住她的臉,樂道:“你還真聽話啊。”
陸箏兒被他捏得臉蛋兒生疼,卻不敢抗議。
畢竟比起陸若晴毒藥的劇痛折磨,捏捏臉蛋的疼痛,也就不算什麼了。
她努力的陪笑,諂媚道:“我聽話,聽話!不管大王子說什麼,我都聽的。”
心下暗暗咬碎銀牙。
陸若晴、蕭濯,這次要你們倆都不得好死!
.
夜,漸漸深沉。
陸若晴的帳篷裏,沒有了鬼哭狼嚎的陸箏兒,自然安靜了。
但是,她依然沒有睡意。
在吐蕃大營的這幾天,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既牽掛漠北城內蕭少鉉的傷勢,又擔心蕭濯的計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變故。
叫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實在難以入眠。
忽然,帳篷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陸若晴瞬間緊張起來。
結果卻隻是一名侍衛停在門口,低聲說了幾句,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