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飛歌問道:“你真的給他下了毒?”
陸若晴微微一怔。
她什麼時候給蕭濯下了毒?哦,是蕭濯這麼說的吧。
她隨口應道:“嗯。”
蕭濯的確是中了她的毒,但是她下的,而是蕭濯自願中毒的。
但這一刻,陸若晴不想解釋太多。
蕭少鉉還什麼都不記得。
有些話說了,回頭再傳到他的耳朵裏,未必不會產生誤解。
丫頭準備好了紙墨筆硯。
陸若晴提筆就寫藥方,幾兩幾錢,都寫得清清楚楚,然後再叫丫頭趕緊去買藥。
霍飛歌問道:“隻要吃下解藥就能好嗎?”
陸若晴道:“我過去看看,給他診一下脈才知道。”
“啊?這不是解藥嗎?”
“是。”陸若晴微笑解釋,“但是,蕭濯很久沒用解藥,不知道毒性多深了。而且他之前受了傷,也有影響,等我看過才能確定。”
霍飛歌嘟噥道:“我不喜歡他惦記你的樣子。”
陸若晴道:“等我給他治好了病,就讓人送他回京城去,以後不相幹了。”
霍飛歌點了點頭,“嗯,一早把他送走!”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很快到了蕭濯的住處。
雖然霍飛歌討厭蕭濯,但他明麵上是端親王世子的身份,私下裏是皇子,霍家自然不便明麵上怠慢了他。
所以,他住了一個單獨的小院子。
陸若晴很快到了。
一進門,就見蕭濯臉色慘白如紙,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
霍飛歌冷哼道:“躺好!王妃給你把脈!”
蕭濯沒想到,陸若晴會親自過來。
他苦笑道:“我這樣子太狼狽了。”
陸若晴淡淡道:“把手伸出來。”
霍飛歌在旁邊嘀咕,“切!你還要打扮一番啊?以為自己長得貌似潘安,玉樹臨風,人見人愛不成。”
蕭濯勾了勾嘴角,輕笑道:“那倒不用。”
他不需要人見人愛。
隻要陸若晴肯多看他幾眼就夠了。
“等等。”霍飛歌看著蕭濯,一臉嫌棄,趕緊搭了一塊手帕上去。
這樣,陸若晴的手指就碰不到他了。
蕭濯忍著疼痛,笑了笑,“霍大小姐還送我一塊手帕。”
霍飛歌瞪他,“你少胡說!”
“好了,都別吵。”陸若晴一人掃了一眼,兩人都安靜了。
她側坐在床邊,細細診脈。
蕭濯自然而然的凝視她。
手腕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溫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柔軟。
霍飛歌上前伸手擋住,“不準看!”
蕭濯啼笑皆非。
這個霍大小姐性子就是這樣,他也很無奈了。
陸若晴很快診完了脈,鬆開了手。
她道:“還好,並無異樣,就是劑量需要加重幾分,我會調配好的。”
霍飛歌這才收回了手,說道:“表嫂,我們走吧。”
陸若晴遲疑了下。
本來她還想看看蕭濯身上的傷口,不過怕霍飛歌多心,最後還是算了。
她微笑道:“走吧。”
霍飛歌拉著她出去,哼哼道:“等他吃了解藥好了,立即就派人把他送回京城!”
蕭濯在裏麵聽得清清楚楚。
他苦笑,看來在霍家的日子呆不長了。
不過……
蕭濯心思微動,很快想到了一個拖延的辦法。
等晚些時候藥丸送來,他當著丫頭的麵吞了下去,卻沒有咽。
隻含化了一半,便找機會偷偷吐了。
----好蠢!
蕭濯忍不住自嘲,覺得自己這個辦法真是蠢透了。
可是在霍家,他不能用陰謀詭計,隻能做這種一看就很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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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黑了。
霍家為陸若晴舉辦的接風宴席,慶祝她平安歸來。
眾人歡聚一堂。
霍大將軍首先發言,說道:“此次王妃能夠平安歸來,可喜可賀,大家都敬王妃一杯。”
“好!”霍飛歌跟著站了起來。
“我的呢,我的呢?”霍子鈺跟前沒有酒杯,急得捶桌。
蕭少鉉斥道:“小孩子喝什麼酒?老實坐著。”
陸若晴卻吩咐丫頭,“去給子鈺盛一杯甜湯過來,是個意思。”
丫頭趕緊去盛了一杯甜湯過來。
霍子鈺端起裝著甜湯的酒杯,開心道:“還是姐姐最懂我了。”
霍飛歌提醒弟弟,“叫表嫂,不要叫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