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濯微笑,“許副將,有話要跟我說?”
李詡卻搖搖頭,“行了,你肯定早猜出我的身份了。”
他長得很像父親李閣老,蕭濯又是見過李閣老的,自然能夠猜得出來。
蕭濯輕笑,“放心,我沒興趣多管閑事。”
李詡卻道:“我不是擔心你告密,我又不是皇子,你就是回去說了,皇上也不至於派人來抓我,更沒道理怪罪李家的私事。”
“哦?你李公子有何指教呢?”蕭濯眸光閃爍問道。
“世子,我隻是想勸你一句,回到京城以後,離鎮北王妃遠一點兒吧。”
“…………”
“京城人心多狡詐,多算計,這是為了王妃好,也是為了你好。”
“嗬嗬,李公子這是擔心我?”蕭濯笑了。
“隨你怎麼想吧。”李詡懶得解釋,又道:“再者,等殿下恢複了記憶,想起你對王妃死纏爛打的,你自己想想後果。”
蕭濯歎了一口氣,“哎,李公子,我可真羨慕你啊。”
“羨慕我?”
“嗯。”蕭濯說這話是認真的,“我羨慕你,可以改名換姓重新開始,而且還和所愛之人相愛,人生再無遺憾了。”
李詡摸了摸腦袋,咧嘴笑道:“我是挺幸運的。”
蕭濯輕歎,“我……,卻不能。”
他是皇帝的兒子,還有一個滿心權力的娘親,不允許他這麼做。
否則,會鬧得天翻地覆的。
而且最致命的是,陸若晴並不喜歡他,而是深愛著蕭少鉉。
李詡叮囑道:“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蕭濯卻笑,“你要是承認替我擔心,我就記住。”
李詡有點受不了他,讓步道:“行行行,我擔心你!真是的,你死了事小,連累了王妃卻是事大,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蕭濯哈哈大笑,“我隻聽見前麵那句,後麵的風太大都沒有聽見。”
“走了!上車。”霍飛歌在不遠處大聲喊道。
“李公子,珍重。”蕭濯爽朗的一抱拳,轉身離開。
“哎……,癡兒。”李詡在他身後輕聲歎息,聲調悠悠,卻都隨風飄散了。
返京的馬車隊伍開始啟程,長長的,排成了一條長龍。
馬車裏,陸若晴跟著晃晃悠悠。
蕭少鉉說道:“你跟我說說京城裏的人事,免得我一無所知,回頭再被人給哄騙了。”
陸若晴不由笑了,“也行,一路閑著也是閑著,說說解悶兒。”
不過京城的人事盤根錯節、十分複雜,說起來沒完沒了。
蕭少鉉聽了半晌,打斷道:“不著急,你歇歇喝點水,怕你嘴都說幹了。”
陸若晴笑道:“行,這一路慢慢兒說。”
正拿了水壺喝水,就聽見身後一串“嘚嘚”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陸若晴詫異道:“難道是飛歌又追上來,要說什麼話嗎?”
結果,卻是一名樓蘭侍衛追了上來。
“參見鎮北王殿下、王妃。”
“有事?”蕭少鉉問道。
樓蘭侍衛捧出一把精美的腰刀,雙手奉上,遞給了陸若晴。
她驚訝道:“給我?”
“是的。”樓蘭侍衛解釋道:“我們王子說,他現在傷勢未愈,不能前來親自相送王妃,但是王妃對他的救命之恩,一定銘記在心。”
陸若晴微笑,“王子客氣了。”
樓蘭侍衛又道:“這是我們王子的佩刀,見刀如見人,隻要是樓蘭王族見到此刀,都會聽命於王妃。”
陸若晴心道,她立馬都要回中原京城去了,哪裏還會見到樓蘭王族?
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不過,當麵不好駁回人家的好意。
因此她微笑點點頭,接了腰刀,“好,刀我收下了,回去替我向王子道謝。”
“殿下、王妃,一路順風。”樓蘭侍衛一抱拳,欠身告退。
陸若晴看了看腰刀,十分精美,特別是上麵鑲嵌的多彩寶石,看起來甚是華麗。
蕭少鉉瞧在眼裏,問道:“你喜歡這樣的腰刀?要是喜歡,我可以給你多弄幾把過來。”
陸若晴笑道:“我喜歡上麵的寶石,回頭摳下來,打造一根金簪子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