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緹縈缸走到門口,房頂上就滾落下來一個巨大水桶,正好砸在她的身上,一下子就砸中倒地了。
別說是她,就算是個大男人在此,被個百來斤的水桶砸到也撐不住的。
她聽得骨頭“哢嚓”一聲脆響,肩膀、手肘、膝蓋、腳踝,都是劇烈的疼痛,疼得已經分不清是哪兒在痛了。
剛才聲響劇烈,緹縈根本就沒聽到陸若晴的喊聲,但是不用聽到,她也知道裏麵多半出事了。
緹縈掙紮著要爬起來。
就聽裏麵薑太君驚呼道:“哎喲!我的腰……,砸死人了。”
又聽丫頭驚呼,“快!快把王妃扶起來!”
屋子裏一片人仰馬翻的動靜,亂糟糟的,像是炸開了鍋。
緹縈實在爬不起來,隻能伸手朝天,然後按動了袖子的信號箭,瞬間飛射出去!
不過片刻,蕭少鉉就看到信號衝了進來。
緹縈半坐在地上,指著裏屋,“王妃在裏麵!不知道怎麼樣了。”
蕭少鉉直接闖進裏屋。
看在一團亂的丫頭婆子們,拔劍一揮,嗬斥道:“閃開!都給我滾出去!”
丫頭婆子們紛紛後退。
薑太君像是動不得坐在地上,喘息道:“殿下,王妃……,王妃暈過去了。”
屋子裏,一個巨大的水桶已經摔裂了。
到處都是水汪汪的。
陸若晴的額頭被磕破了,見了紅,整個人昏迷不醒。
蕭少鉉頓時心頭一緊,趕緊探了探鼻息。
----還有氣兒。
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當即喝斥道:“來人,趕緊傳大夫!”
立即有丫頭去了。
蕭少鉉將陸若晴抱起,找了一張椅子放下。
然後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薑太君顫巍巍道:“殿下你瞧,好像是衝洗瓦片的水桶掉下來了。”
眼下時節已經四月底,快五月了。
按照習俗,的確是有衝洗房頂的規矩。
不僅能把積攢半年的灰塵、鳥糞衝洗幹淨,還有個好的寓意,說是能衝走晦氣,讓宅子幹幹淨淨去掉邪崇。
但是,直接把屋頂砸一個大洞的,就有點過分了。
蕭少鉉冷笑道:“薑太君,你們薑家的下人也未免太蠢了些,洗個屋頂,都能剛剛好把王妃給砸暈了。”
薑太君故作聽不懂,連聲道歉,“殿下息怒,都是這群蠢奴才的過失。殿下你瞧,我這也被砸著了啊,回頭就把那些蠢奴才給賣了。”
蕭少鉉吧冷冷看向對方,語氣震怒道:“你最好祈禱王妃沒事!不然的話,就不是賣掉奴才這麼簡單,而是要你們薑家陪葬!”
“我、我……”薑太君像是被嚇到,哆哆嗦嗦的,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大夫很快急匆匆被請過來。
上前給陸若晴切了脈,回道:“王妃隻是受了驚嚇,外傷也並不重,用藥膏敷一下,再帶回府靜養即行了。”
薑太君當即連聲念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幸虧王妃福大命大沒事了。”
蕭少鉉沒理會她,抱起陸若晴就往外走。
對他來說,先讓陸若晴蘇醒,確認她平安無事更要緊,薑太君可以回頭再收拾。
到了薑府門口,下令道:“派人看著前後門,絕不能讓薑太君離開薑府!”
一行人急匆匆的上了馬車。
蕭少鉉抱著陸若晴,回到王府,另一半去宮裏請的太醫也趕來了。
太醫一診脈,就當即驚詫道:“殿下,王妃這脈象不對,好像是中了某種迷藥啊。”
“迷藥?!”蕭少鉉震驚,繼而著急道:“什麼迷藥?會傷了她嗎?趕緊想法子把她弄醒!”
太醫又細細的把了一下脈。
沉吟片刻,說道:“好像並不是奇怪的迷藥,等我開個方子,應該……,能解的。”
蕭少鉉急道:“那趕緊的。”
太醫當即開了方子,又讓人抓了藥,再熬藥,再給陸若晴一點點喂下去。
光是這些都折騰了半個時辰。
再等陸若晴有隻覺,又得一段時間,距離離開薑家已經一個多時辰了。
“若晴!”蕭少鉉驚喜喊道。
哪知道,躺在床上的女子悠悠醒來,睜眼第一句話就是,“殿下,我不是王妃。”
蕭少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若晴,你糊塗了嗎?”
那女子顫巍巍道:“殿下,我是……,窈娘。”
“轟!”的一聲,一道驚雷在蕭少鉉的腦子裏炸開!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腦海裏閃過諸多可疑的片段。
薑家的房頂意外被砸破,躺在床上的薑夫人一動不動,去請大夫很快就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