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哼哼道:“我說什麼了?哪裏沒規矩了?公主剛來,聽了半截話就給人扣大帽子,我可消受不起。”
在她看來,反正她又沒有指名道姓的說陸若晴,永寧公主也不能把她怎樣的。
但是,她錯誤的估計了形勢。
永寧公主在以前的確無權無勢,現在嫁了陸慕白,和鎮北王府扯上了關係,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加上蕭少鉉和陸若晴就在不遠處,自然更加無懼。
當即斥道:“放肆!你在背後非議鎮北王妃,還有理了?你以為,別人都聽不懂話裏有話啊。”
紅藥氣鼓鼓道:“我就隨口說說,又沒有指名道姓說是誰,永寧公主何必對號入座?橫豎你是有身孕的,又沒說你。”
永寧公主更是惱道:“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到皇上跟前說一說。”
紅藥當然不敢了。
但是也不肯就這麼低頭,一扭臉,就往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根本不理會永寧公主的訓斥。
永寧公主不免越發惱火,上前道:“起來!今天你必須給鎮北王妃道歉!”
紅藥梗著脖子道:“我又沒說鎮北王妃,道什麼歉?”
陸慕白實在聽不下去,斥道:“你住嘴!先是非議鎮北王妃,後又跟永寧公主頂嘴,這是哪裏學來的規矩?真是不像話!”
被永寧公主訓斥,都讓紅藥不服氣了,何況再被陸慕白訓斥?
她當即叫嚷道:“喲!我當是誰,原來是永寧駙馬呀!你搞搞清楚,就算你是駙馬,那我也是皇上的女人,論起來是你的長輩,別沒個尊卑高低的……”
陸慕白臉色漲紅。
他是斯文人,自然不擅長和潑婦吵架,不由噎住了。
永寧公主平日性子還好,現如今懷孕情緒不穩定,又見丈夫被羞辱,不由越發一股怒火蹭蹭蹭往上躥!
她懷著孕,不好上前動手打人。
抓起一個酒壺就砸了過去,罵道:“混帳東西!”
“哎喲!”紅藥被酒壺正正砸到了臉上,疼得嗷嗷叫,又喊道:“啊!我的衣裳,我新裙子啊,全都給毀了。”
陸若晴在不遠處瞧了半晌。
沒想到,事態越發嚴重,已經氣得永寧公主動手了。
因此對蕭少鉉道:“你去瞧瞧,怎麼那個紅藥和永寧吵起來了?永寧可是有身孕的人,別再被那些不知輕重的給衝撞了。”
蕭少鉉卻道:“我為什麼要去?你哥就在旁邊,他又不是祁王,紅藥也不是老虎,犯不著嚇得落荒而逃。”
陸若晴聞言哭笑不得,“好好,你不去,真是……,還不忘埋汰一下祁王”
雖如此,到底還是不太放心,遞了一個眼色讓緹縈過去了。
紅藥正在捧著臉哭,嗚嗚咽咽的,“永寧公主打人!永寧公主不講道理打人了呀!皇上……,嗚嗚嗚,皇上給我做主啊。”
永寧公主氣得不行,“你們瞧瞧,她還在這兒當街撒潑了啊!”
陸慕白皺眉道:“走吧,不用理會了。”
橫豎說也說了,罵也罵了,還用酒壺砸過了,還能因為紅藥幾句話定罪嗎?再鬧下去,今晚的宴席都要被耽擱了。
永寧公主生氣道:“呸!我就是看不慣這種長舌婦!”
紅藥哭道:“嗚嗚嗚……,我做錯什麼了?我真是好可憐啊。”
“走吧。”陸慕白伸手拉扯永寧公主,皺眉勸道:“你有身孕,何必氣壞了自己?她要哭由得她哭,等下皇上來了,正好瞧著她這副眼淚鼻涕的樣子,肯定倒盡胃口。”
這話一說,紅藥立即就停住了哭聲。
是啊,不能哭得太醜,被皇帝瞧著恐怕會失去歡心的。
緹縈也過來幫著攙扶永寧公主,說道:“公主,我們王妃叫你過去一起說話呢。”
永寧公主這才道:“嗯,我們過去。”
紅藥被可憐兮兮撇在了一旁,氣得快要爆炸了。
可是她再得寵,都不可能去打永寧公主的,更不用還是懷孕公主啊。
而且,這事兒還不好找皇帝告狀。
一告狀,就得說清楚前因後果,就要扯出她埋汰鎮北王妃的事兒,繼而惹得皇帝不悅。
所以,隻能把這份委屈給咽下去了。
紅藥惦記著陸慕白剛才的話,怕被皇帝看到了哭花的妝容,急著回去補妝,咬了咬牙,陰沉沉的甩下一句,“等著!咱們走著瞧!”
她一臉氣憤,不甘心的帶著宮女匆匆離去。
這點宴席前的小插曲,並不是秘密,很快就傳到了李賢妃的耳朵裏。
李賢妃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半晌才道:“這樣啊,那之前的計劃可以改一改,還是把這個紅藥給用上吧。”